賈赦點頭道:“你是個靠得住的。賈雨村也在四皇子營中,聽聞暮年有一回三皇子俄然讓賢人嫌棄了便是他的手筆。隻是現在他倒了,這事兒保不齊能讓人翻出來,你細心些子,莫讓人拔出蘿蔔帶出泥來。”
賈赦好懸一個趔趄:誰說人老了會胡塗?這老太太跟人精似的。忙藉口見王子騰出去。
白安郎道:“天然是懼他早早的去了,江山大亂,對不住祖宗了。”
另一頭賈赦回了府裡,忙請了白安郎並賈璉過來。這兩日他們還冇商討過事兒呢。過了會子,白安郎來了;賈璉倒是陪著客人呢,三春婆家都來了人刺探。賈赦便先將這兩日各種說與了白安郎。
賈赦點頭:“可不麼?比我嘮叨多了,彷彿這會子不在宮中守著便是不忠。賢人,臣感覺臣前夕抗住叛軍已充足忠了,守在宮中的大臣那麼些呢,多臣一個未幾、少臣一個很多。”
賢人隻當他說的彭將軍是彭楷,衰弱一笑:“好,朕就曉得彭將軍是忠良。雋之、行歸,好生犒賞他們。”
十一皇子反湊上去拉著他的手:“十一郎壯的很,不會的。”不由眼圈兒紅了,“父皇怎的就病了呢?前兒還好好的。”
白安郎道:“不過乎權臣孃家了。”
戴權在背麵悄悄瞥見他父子二人打勾勾,心下明白,這太子之位算是定了。
全場皆覺得這個“彭將軍”指的是彭潤,齊周應“是”。
王子騰笑道:“倒是不錯,這會子已是個七品小武官兒了,兵戈很有些天賦。前些年死活非要娶一個同僚的妹子,跟他母親鬨了足有一年工夫。幸而那媳婦兒家世雖低了些,倒是會執掌流派的,學些賬麵上的東西也快,宗子本年四歲了。
賢人笑道:“你還是口無遮攔的。”半晌,俄然道,“朕對這些孩子不好麼?何故一個個等不得了?”
賈赦笑道:“你說這罪大不大。”
又道:“寶釵這個丫頭,辨勢的本領是有的,隻缺了辯人的本領。司徒塬太曉得聖民氣性了,這幾年四皇子得聖心多數是他教的,老二老三也是他搬倒的。雖說他必有私心,互助其很多總實實在在吧。你瞧這老四這滅口滅的多順溜。是個能共磨難不能同繁華的。人麼,想往上走那是天經地義,欲借東風走捷徑奉上青雲也冇錯,隻是目光得好些。莫看走眼了,好輕易上去了,又讓一陣北風颳下來。”
賈赦笑道:“且外戚重於權臣。他恐怕孃家奪權乃至奪位。現在這些皇子的孃家,唯有我們這一家不但冇心機當天子,還嫌棄皇家各種不好。我本日那番話當然是在安撫他,也是讓他曉得,他那些兒子裡頭,唯有十一皇子長大成人是無有疑芥蒂的。故此,十一皇子有朝一日即位,不會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