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五日工夫他便回了信兒來。那胡家公然是受了人調撥,竟是榮國府的老親鎮國公牛家。因家道式微,偏後繼無人,又不敢明著算計賈家,便繞了個彎子去哄胡家。胡老爺子並胡家的大爺俱已被他們家設法拿捏在手了。若胡家事成,他們趁機與胡家攀親撈好處。如果不成,他們一縮脖子藏了,無痕無跡。
胡氏聽聞此事,頓時明白孃家的算計讓西府曉得了,如五雷轟頂普通呆怔了。她孃家流派低,若出去一個高門的二房,再生下孩子來,闔府裡又冇人替她撐腰,這後半輩子隻怕冇甚麼希冀了。半晌,滴滴答答掉下淚來。
賈珍一大把年紀了,唯賈蓉這一棵獨苗。目睹旁人早兒孫成群,賈蓉媳婦還一向冇動靜,聽了這話哪有不依的?眉開眼笑道:“璉兒媳婦說的非常,現在我們家分歧昔日了,璉兒入閣、貴妃娘娘有子,便是娶了二房也得往高些的家世兒尋。”立令人去外頭放話出去。
何喜家的笑道:“奶奶莫憂心,我瞧著,大女人好著呢,這才一會子工夫又哄了老爺一套西洋的水晶玻璃頑器去了。”
賈璉一手接了通道:“兒子明白。”
鳳姐兒罵道:“他能有甚麼話說?我一眼能瞧出他的腸子來!天打雷霹、五鬼分屍冇知己的,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成日家調三窩四,乾出這些冇臉麵冇國法敗家破業的謀生。不定又勾搭了哪家皇子王爺的,成日算計自家女孩兒。端莊兒我們娘娘有個十一皇子呢,還往外頭勾搭去。”
尤氏也不是傻子,前些日子西府裡的大女人在她們府裡落水那事雖悄悄的諱飾疇昔了,她也有幾分狐疑的。現在見鳳姐兒這模樣,想來此中有貓膩了。又有當年自家那兩個妹子竟是讓榮國公一日撞見了,無端喊人攆了出去。雖她曉得賈珍現在仍在外頭養著,有賈赦在,她們便進不了門。衝這一條也須得感念這位叔父纔是。乃笑謝了王熙鳳提示,當晚便尋賈珍說了此事。
尤氏鼓掌道:“竟是將這個忘了。”
賈赦一愣:“此話怎講?”
孃兒兩個見了麵,鳳姐兒便將“國孝已除,蓉哥兒倒是不小了”等言語說了一遍。
鳳姐兒笑道:“眼瞧著我們家諸事安然,我們家二爺年紀悄悄已是閣臣了,雖不過托了薑家叔父的東風,也是頗得賢人眼青的。可好生替蓉哥兒尋個家世兒配得上的纔是。”
王恩邃密,令人查了死了的那婆子並悄悄尋人向那日在船上旁的兩個婆子刺探,又傳聞惜春竟是胡氏令人請歸去的,心下有幾分瞭然。再多多的花了些銀子打通胡氏院子裡的一個婆子,冇費多大工夫便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