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紫英道:“你半子家中那‘墨客餐館’又做了甚麼‘墨客快餐’,又便宜,還能抄書抵飯錢,引得那麼多飯店悉數學了去。旁人若再想等閒拉攏很多舉子倒是難以動手了。上一科他們便想不出體例來了。”
“張大人將考題由他們打通的送飯食嬤嬤傳出去,至於二皇子吳閣老他們給了誰,他就不曉得了。他竟是全然未曾想著此事會露了出來,故此,一焦急便想著去汙徐大學士。故此,鐘大人他們倒是冇扯謊話,張大人委實是將考題送人的,也委實是有人教唆,且委實不曉得送給了誰。這會子我去問吳閣老,他必定也是不肯認的。張大人一死,我是半分實證都無有了。”
時維四月,春闈因弊案重考,眾舉子回了貢院。因病未曾插手仲春那次會試的薑昭這回冇有來由了,拎著丁魯班出品的考籃下了場。
賈赦拍掌道:“我可猜著了,公然是有立在風裡送疇昔的幾句聽不清的話。另一方要的便是常庸在君前對薑文一頃刻之狐疑。有了一頃刻便足矣。必是吳閣老他們太貪婪,欲一回弄很多後輩舞弊過會試,不曉得如何的露陷了。若無此事還真不好辦,保不齊是人家代筆的貧寒士子丟的石頭。既有了這麼一出,另一方可好查得很,單看璉兒未曾入閣,誰能出來便是了。一定是三皇子的人,小四小五小六都有能夠。一頭將二皇子滅了,一頭將賢人之疑引到三皇子頭上去,他們便能冒出來了。”
賈璉難堪了一會子道:“我父親嫌費事……”
賈赦哼道:“罷了,他那性子還不穩,須得再磨幾年。”俄然又問,“與我何乾?”
“那將荷包丟進隔牆丟入禦史台蘇大人院內的人呢?”
那會子獄卒本覺得鐘大人已經審完了,便過來預備待他們出去了鎖牢門,不得已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前些日子,水寨有位當家的在外頭的酒樓遭人讒諂,將他闔家拿下獄中。當晚李三便使了人去縣衙聽壁角。本來打他們主張的恰是現任的兩江總督,因猜著這酒樓之主必不是榮國府的人,不過借了他們府裡的名聲罷了,欲立時殺人滅口,將此事掩疇昔。彭潤恰領著人去野地練習去了,李三等不及與她商討,忙打發了人去劫牢反獄救了那當家的一家子出來。又因心中不平得很,趁夜洗劫了縣令府,還將那總督府的管事殺了。他倒是學機警了點兒,未曾殺縣令。如此酒樓當然收不返來,也算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