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玖道:“何止對不上,就是將二太太和上麵的主子的產業全數加起來,另有上百萬的虧空。就拿葡萄來講罷,內裡大街上的葡萄最貴也不過三四十文一斤,但是到了我們家後街上就要八百文,而在帳本上記錄的倒是采買葡萄每斤十六兩紋銀!可究竟上,就在涇水上遊不到一百裡的處所,就有一座我們家的莊子,莊子四周的山上漫山遍野都是葡萄,隻要幾個銅板,就能夠讓莊子上的小子們進山為我們采葡萄,乃至連籮筐也都是他們新製的。采下來的葡萄隻要用船就能夠直接送到京裡來。哪怕是運送幾千斤、上萬斤的葡萄,這內裡的花消也不過超越二十兩。因為連船都是我們本身家的。葡萄不宜久放,以是父親特地叮嚀了,老太太屋裡每五日送六十斤葡萄疇昔。可饒是如此,另有人說我們怠慢了老太太。請想一想,從葡萄上市到葡萄下市,足足兩個月時候,每五日要六十斤葡萄,一斤就是十六兩銀子,兩個月下來就是多少銀錢?這還嫌少?這還是老太太這裡一處!二太太當家的時候,家裡每年要采買起碼五百斤的葡萄,起碼有八千兩白銀不知所蹤。這還是葡萄一項!如果將整年的生果都算上去,每年在這上麵虛報的銀子不會少於五萬兩。”
禦史無疑是一個獲咎人的位置,他的職責就是挑刺,不但要挑文武百官的刺,就連天子的刺也要挑。這些年來。各地鬨災荒,稅銀收不上來,但是百官的俸祿、軍隊的糧餉都要錢,為了安撫百姓,減免賦稅和施助的賦稅更是不能少。為了找出充足賦稅,禦史中丞為首的禦史們但是絞儘腦汁,乃至不吝冒著衝犯龍顏的風險去挑天子和太上皇的刺,好從宮中的用度中擠出那麼一點點的賦稅來!
禦史中丞很歡暢本身熬了半個月寫成的奏摺用不上了。
王熙鳳曉得,現在就是說軟話也來不及了,獨一的前程就是將對方壓下去,不管用甚麼體例。
王熙鳳咕咚一聲跌在地上。終究驚醒了王子騰。王子騰大呼一聲,揚起醋缽大小的拳頭就往賈玖的腦袋上砸去。他原就是武將出身,如果不是一身好技藝,他也坐不住這京營節度使的位置。瞥見王子騰發難,統統的大臣都跳了起來!
賈玖轉過身來,他的兩眼炯炯有神,可在王子騰的眼裡,那雙眼睛就好像噬人的妖魔的眼睛,連同接下來的話,將他王子騰拖入萬丈深淵:“王大人,既然要攀咬就要攀咬得有程度。請您奉告我,您已經手握重兵,還要這麼多的銀錢、這麼多的糧食做甚麼?您到底在做甚麼?你到底想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