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去了，夙平能委曲了你？”水郅笑駁一句，考慮一瞬，道，“南安王世子霍青，你看如何？霍青在北境參軍五年，歸京不過這一二年，想來為你做領導必不至於失道。”

“書樓要防黴防火，幸而樓中不存珍冊，可也不該讓炊火染了書墨，該將廚房安在樓外院落。”

“臣領旨。”水臶再行一禮，直身抬眼與水郅對視：二哥，你這支令人跑圈兒的風俗怎的還是冇改？

胤礽將糖酥嚥下，用帕子掠過手，指了圖，道：“就這兒。”

現在天熱，先生們也不拘了門生在屋中作文，隻留了有惑未解之人指導，攆了旁的人去水榭邊論書。

朕記取你說想看海來著，擺佈要出一趟京，去瞧一眼不是恰好？水郅眼睛一眨，倒似受了委曲。

“且樓中白供了茶水並充饑點心，倒也可助費事學子一二。”

待人近火線曉得是熟人，幾人都同宮中來往數次，自是認得張寧，見人麵色和緩，表情倒是鬆了鬆。

“張總管請。”

您大可直白問他到底藏著甚麼幺蛾子冇抖摟出來的！胤禔捧著茶盞抿了一口，立時皺了臉：好苦！

“多謝皇兄。”水臶起家折腰一禮，直起家時麵上渙散之色儘消，道，“臣弟另有一不情之請。”

他二人一番眉言瞳語不過半晌，邊上聽著天子與靖王幾句話就定下了章程的眾臣隻覺盜汗淋漓：皇上這是除了幾位皇親，誰都不信了！前日，他們還曾笑刑部日夜輪班的清出牢房竟是盼著翰林大人犯傻，不想那竟是他們的歸處。

何宇這一回倒是冇想差，守城兵將雖曉得禁口，然城門半夜而開的動靜實在不小，而後各部衙門周遭亦有兵士來往，城中諸人一夙起來便猜想開來：能讓守城軍士半夜開城不過乎邊事軍情，對那絳彩小國日日捷戰，定不需如此焦心，那麼，定是北疆軍情，也不知是哪位將軍行軍時又捅了簍子——拜大齊領兵之規所賜，勝時百姓不會過分崇拜統兵之帥，戰事受挫，亦不會對人苛責誹謗。

胤礽木著臉瞪了回水泊，抬手揉了把臉：他現在已經不是一二歲的毛孩子，怎的還都掐他臉！

目送幾人背影遠去，程毅和胤礽齊齊去看胤禔，見人抱著牛皮紙封發楞，兩人對視一眼，悄悄轉回石桌前，卻見桌上剛纔倉猝疊起的薄宣已不見，這鬆瑤書院中自是不會呈現話本兒裡能高來高去的江湖人物，那麼便是剛纔分開的兩個給揣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