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水臶和水臵瞧著水澤水泊分開送了口氣的模樣，水郅感覺有點兒憋氣，當初他們兄弟哪個不是十一二歲就出來辦差，他從不是不能容人的，怎的就被如此避諱？

不過是芥蒂。

“幾位大人，這時候已是不早，水澤和水泊要回宮覆命，可要同業？”

水臶和水臵聞言，隻是一笑，並不答話。

“你既狐疑，緣何還帶了人來？”

塗之洲在旁展扇遮麵，假借輕咳掩去笑意：輪到自個兒兒子身上捨不得了？看你們要如何哄了星海不惱！

此時端莊午膳時候已過，水郅便留幾人用膳後在回府修整，塗之洲自言體弱受不得宮中炊火，便先行辭職。

水郅本就不喜當今禦史台諸臣，何如如中丞張煒等臣子乃是家學淵源，雖是聒噪，卻還算的衷心，隻是為人不敷聰明，聞風奏事，總也尋不到關頭之處。此回宣了人來，便是警省，如果人不曉事兒，不能體味上意，擇了能人入台，他便也不必客氣，藉此回瀆職之事，派了羽衛入禦史台！

水臵和水臶也瞧著那圖，看著被圈上的那一處樓宇，齊齊搖了點頭。

水郅看著麵前棉宣，歎笑一聲，兜兜轉轉，竟是又回了此處，倒是天意。

瞅著程毅又轉去研討運筆之法，塗之洲無聲長歎：他侄兒本來多純真敬愛一孩子，打從跟阿誰賈璉混在一處，再不好逗弄，丁點兒小人兒就做老神在在模樣，但有所求就用澄亮的眼看人，讓人半點兒回絕之言都說不出……傳聞靖王、肅王家的兩個小子也都學會了撒嬌，那始作俑者實在可愛！

宮中，簡樸午膳後，水澤將幾人慾起書樓諸事一一說來，末端呈上那圈了選址之地的簡圖。

“都起吧。”

水澤假作不見，盤算主張再見著胤礽的時候定要叫人給他父親揣摩了壽禮來。

還是水郅先出聲笑了一笑，道：“此處甚好，太子起初將華星的文章予我看過，朕感覺甚好，你們儘管印來就是，這起書樓一事倒不必你們籌劃，朕遣人去辦就好。”

“那使者確是絳彩國人，不過臣弟瞧著那幾人神情閃動，以為不成信。”水臵沉聲道，”且那幾人乃是騎著馬從正北處而來，與阿利國定脫不開乾係。”

“讓人拖了路程，漸漸行來。萬不成許人於邊路上隨便走動。”水郅揉著額頭，他最煩的就是何岑那樣自發得是之人，“你看著眼熟？可想起是似何人？”

“該是靖王世子拿了去。”程毅見他姨夫神采和緩了些，便探頭去品思人落筆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