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倒是想往書樓去,但是想一想,感覺去尋胤礽說不準又要受氣,不若在家裡哄著他母親和水清樂嗬一日,出了梅鶴園便往周月竹院落而去。
侍從入內撤換了酒菜,撂下紗帳,水榭中隻剩幾家武功起家的王妃並幾位武將之妻,徐珍側倚軟榻往迴廊上望了一眼,見寧國府婆媳正往假山涼亭去,忍不住暗笑一回,那一府眼瞅著將作死的人家都能起死複生,這人間倒也冇甚麼再不能的事兒。
藉著他們的名頭讓自個兒呆的舒暢,讓仇家不舒坦,倒是那小子能做出來的事兒。世人聽了這才感覺內心好受些,榮國府裡頭的事兒世人皆知,倒也冇誰指責胤礽行事不當,瞧著胤礽這般折騰,再想一想先前胤礽的父親賈赦整治門庭還銀之事,恍惚曉得了胤礽的籌算,隻待今後若當真如世人所想,定要幫上一幫。
賈薔、霍書安等人轉過迴廊轉角,這才談笑出聲,鎮國公之孫牛繼宗笑道:“方纔那薑樓的模樣實在風趣,我還當他本領多強,箭術竟尚不及我,也不知他每日裡那裡來的底氣做了耀武揚威模樣來。”
霍百裡將幾冊書倉促翻過,捏了一冊遞給方森傑。
方森傑閉著眼,輕聲笑道:“師兄不去瞧瞧幾個小子給你備了甚麼生辰禮?”
水郅壓了壓心中肝火,叮嚀道:“明日你去奉告國子監丞,如有人送了酒菜,儘管收下便是,門生貢獻先生也是理所該當,丟了先生的臉麵,以物為償也是該當。”
這婆媳兩個雖說曉得內宅婦人寒暄本就是要彌補家中男人行事之不敷,隻是賈史氏本來獲咎人太多,對寧府又是常壓抑著,而賈李氏丈夫不著調入了道門,兒子不爭氣整日裡紈絝行動,也叫她冇心機外出聽人挖苦,賈李氏不出門,賈趙氏內心藏事兒也就不出門,念著閉門過本身的日子倒也是有為無錯,這一十幾年也就過了。不過,現在賈珍雖還是紈絝,但是行事卻不再百無忌諱,也算蕩子轉頭,賈蓉賈薔也算有了出息,婆媳兩個籌議一回,也往外走了兩回,見各家瞧著小兒麵子上也掩去幾用心中話,便也做不知,這一二年也算重回誥命夫人的來往圈子。
這一日掌燈後不久,方霍二人便將冊本諸物厘清,鬆了口氣,一時候都懶得挪動,恰好寬榻容二人平臥綽綽不足,又早鋪有竹蓆,備有薄毯軟枕在旁,非常引誘人躺倒稍歇。
臥在床上,水郅卻不覺半點睡意,過往各種在腦中來去,過了好久方纔沉入酣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