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相見，倒是冇孤負了他的希冀，而這小小人兒拉著他的袍袖，生生綴著他觸了地。

方森傑知人語中暗指，也不接話，隻又歎了一聲，道：“這削鐵如泥的魚腸，竟被你拿來削小兒玩物，實在暴殄天物。”

曉得方森傑的避諱，霍百裡將匕首收回腰間鞘中，道：“這是我師父的端方。少年人好誇耀，心性不穩，易釀大禍。”

船上古板，胤礽、胤禔、賈蓉、賈薔便常在一處說話，未幾時，胤禔便同賈薔熟稔起來，此時方纔明白胤礽為何那麼奇怪這看似不頂用的小子，如此的厚顏不在乎顏麵的傢夥偏能將本身的奉迎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實在讓人佩服得緊，想來，胤礽之前說的江南甄家自有人應對，胤禔扶額感喟，他到底是如何攤上這麼個甚麼都要操縱一番的弟弟啊！

那一日他卻在他皇父案上瞧見一記錄世人辯詞的棉宣，倉促瀏覽，眼神黏在一段話上好久：無才見德，乃是因為此人除了那點那個都有的品德，一無是處。

此言雖有公允，水泱卻很喜好，棉宣上未有說明皆由何人言說，他覺得這是個放蕩不羈的閒散人，不想竟是一個黃口小兒，當時他便惦記起了人。

賈薔倒是早就聽胤礽說過安排，心下並不著惱，這兩年他過得確切辛苦，但是回顧前塵，非常曾經的荒唐慚愧不已，這等虛與蛇尾的事兒他璉叔一定做不好，不過是懶得理睬，且成心讓他試一試。擺佈有他璉叔在他身後支招，便是有事兒，也出不了大事兒。

隔案落座，方森傑也不急，悠悠飲茶。

“好。”

往金陵去的船是南安王府籌辦的，自是好物，船身堅固，船速極快，隻是胤礽聽霍書安給他算過的路程，非常難過，怕是要錯過金陵燈節上的花燈。

霍百裡點頭，道：“徒弟曾言，唯明天然天道者，方纔有資格習我門武功。”

在兩人見麵之前，水泱便聽過胤礽的名字，小小年紀得了北靜王的青睞，舉薦給京華雙傑收為弟子，實在叫人側目，而他記著了賈瑾安這個名字，卻不但為此。

方森傑看了霍百熟行中寒鐵一眼，便不再看，隻道：“三年不動鐵刃又是如何來的？”心下卻想著，這玄鐵匕首隨霍百裡出世入死多年，想必凶煞非常，現在用來塑木劍，也不知是叫木劍染了煞氣，還是叫桃木消了鐵刃上的怨結。

一想到將有一年見不得麵，胤祉可貴黏著胤礽，自從上一回胤礽在夢裡被霍百裡抱走，胤祉那日正巧身有不適，隔室獨臥，偷得幾日閒暇，以後便不再與胤礽同床，這幾日倒是又同人擠在一處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