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了熱茶過來的竹風，正聽得這話，又見胤礽神采怔怔，輕聲笑道：“二少爺，三少爺整日裡念著您，三兩日便做了畫來，還不準婢子們看呢。”

竹風見胤祉偏頭望向鑲了淡色琉璃的窗子，悄悄擺手令捧水的仆婢候在一旁，上前給人披了大氅，輕聲道：“三少爺，但是喚二少爺一道洗漱？”

賈史氏見多識廣自是不覺新奇，往昔曾得宮中恩賞此物，本日倒是平常五品官兒家小兒也能拿得出來了。不過皇家並未曾霸道將之定為禦用，故意人自可得之。

聞得諸事皆安，胤禔鬆了口氣，忽覺鼻子非常，抬手一抹，立時愣了，方纔他還念著彆人，冇想到這第一個上了火的是他自個兒。

胤礽昨日未有登北靜王府，主子倒是趕了一輛車疇昔。

用過晚膳，水臻同後代說了會兒話，眉間便顯出幾分疲態，正被水臻摟在懷裡認自個兒名字的水浩抬手揉了揉水臻的眉心，稚聲稚氣的說道：“父王不歡暢，歇一覺就好了。”

一夜無夢，翌日淩晨，胤禔醒了神，曉得這時候已該起家晨讀，但是一左一右手臂上各墜了一個弟弟，胤禔閉上眼，心安理得的又睡了疇昔。

榮國府中，賈史氏用早膳的時候，瞧見瓷碟中水靈靈的菜葉，也愣了愣，向奉箸的婢子問道：“但是府上莊戶送了租子來？”

水臻略低了頭，與季子額頭相觸，笑道：“父王瞧見你們歡暢還來不及，不過是有點累了，就聽浩兒的早些歇了。”

水清抬手護住自個兒的臉，坐正了身子，將胤禔這話當真想了想，半晌以後搖了頭，道：“小弟是好動的性子，怕是耐不住靜。”言罷，又覺不甘，添了句，“霍先生說小弟但是比大哥幼時敬愛很多。”

賈史氏歎了口氣，世上無難事，隻待故意人。他們家，偏就大房歹竹出好筍，現在已出了一個廩生，三年後，怕是會出一個解元，說不準轉年就成了會元、狀元。

手臂被水清抱住搖了搖，胤禔才從思路中回過神來，低頭望進水清琉璃般的瞳子，便知人在擔憂何事，抬手攬住小人兒，笑道：“清兒，你璉哥哥將蘇杭夏景皆收於筆下成二十四軸，若清兒功課做得好，為兄便為你將那畫求來。”

以是，他向來冇瘋過，或者說，他在旁人眼裡一向是瘋子。胤礽飲了兩口熱茶，將杯子撂在案上，他現下實在獵奇，在胤祉的筆下，他會是甚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