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胤礽這彷彿撒嬌的答覆，水泱怔了怔，隨即想起現下靠在他身邊的不過是八歲孩童，即使早慧，也還是孩子。

萬籟俱寂，耳邊唯有身邊人悠長的呼吸，霍青閉著眼迷含混糊的覺得身邊那直挺挺躺著的人已然睡去的時候，卻聽到了壓得低低問話。

胤礽看著身處花間的水泱眉宇間的安然，墨瞳中無悲無喜，心中已是空明一片。

或者說，是最能讓他放心的解釋。

許是一瞬，許是半晌，兩人同時收回目光，水泱穿過花間，步上迴廊，極其天然的執了胤礽的手，柔聲道：“璉兒如何不披件厚衣裳就出來了？”

窗合，門掩，三重帳落，瑩瑩一點燈火隻在帳上暈染一掌光影。

側身麵向窗外，透過那一攏紗帳可見本日月光甚好，胤礽乾脆翻身而起，裹上衣衫，擺手錶示聞聲撐起家子的守在門畔的侍從不必跟班，胤礽信步行往這院中的涼亭。

“那我該是稱你為直親王，還是溶兒？”固然他不悔宿世各種，到底還是這一世的日子更加安閒。隻是不知，他們又是如何做想。

胤禔眉眼彎彎笑得莫測，霍青的笑容是穩定的懶惰，室內氛圍卻彷彿兩相對抗的膠著。

水泱，許就是他轉世生在此的原因吧。

胤礽假想過無數能夠，無數因果，卻都冇法自圓其說。現下，他卻悟得另一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