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誰家新婦_第7章 萬鬆書院誰家兒郎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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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林如海公差至杭州,宦海應酬之餘,便帶著管家林平和兩個小廝往萬鬆書院行來。林如海此番前去,倒不全為瞻仰賞識,而是聽聞當年高中探花時的座師李青山李老去官歸故裡,眼下正在書院講學會友,他既到了境內,又聽聞此事,天然該當前來拜訪一二。

張善遠眼裡可貴的也帶了一絲讚美,言簡意賅地吐出兩個字來:“璞玉。”

幾人說話間,屋裡的論辯又到了另一方。此時說話的,是一個獵獵青衫的小少年,端倪間仍有幾分稚氣,一開口,卻有種異於同齡人的沉穩:“吾竊覺得,信陵孟嘗諸君,雖有沽名之嫌,亦不失家國大義,吾等或不喜,或不為,卻也不負士子之心。自強不息、厚德載物者謂之士,捨生取義、殺生取仁者謂之士,窮年憂黎元、感喟腸內熱者謂之士,天賦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為樂者亦謂之士。夫士之大者,為國為民。樹人者,此為民,謂之孝悌,乃為小家之民,善也;安人者,此為國,謂之社稷,乃為九州之國,忠也。”

書院辯論不比殿堂奏對,一舉一動都在帝王官宦的眼皮子底下,除非萬全掌控毫不等閒開口,偶然策論中對風采、儀態的正視乃至高於論談本身。不似眼下,士子們各成派係三五成群,狠惡程度不亞於兩軍對壘,墨客意氣揮斥方遒,相聚一堂侃侃而談,意態卓然,風華正茂。

“蘇軒?”林如海忍不住揚眉訝道,“但是那位寫‘閒鴉目遠,看百家畫棟雕簷,驚鴻聲斷,歌一曲夕照長天’《望城賦》的蘇軒?”

“好句!好文!”李青山不由撫掌讚道,“小小年紀,有才已是可貴,卻不想竟有如此胸懷氣度,更是難上加難。不愧是萬鬆書院,果然人才濟濟。”

與之對弈的灰衣老者忍不住諷刺道:“好你個李青山,本身下不過我就搬救兵,哪有這般惡棍的。”

幾位父老皆是博學鴻儒,又心繫社稷百姓,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自但是然的,便聊到了此屆科考上。江南自古多才子,萬鬆書院又執江南道之盟主者,常常春闈殿試均不乏其間學子,今屆瓊林宴剛過不久,恰是各地書院士子們研讀論爭策論史論的盛宴之時。

現在,居仁學齋裡已經坐滿了人,乃至另有很多人站著聽旁人群情,聽到縱情處拍案喝采,不儘不異時皺眉冥思。四五老者站在窗外,看屋裡年青學子縱情論策。諦聽半晌,林如海便已然抓住世人群情的中間:關於“士”的思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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