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場醉仙樓的風波,便跟著掌櫃的參與,和蘇雲岫的分開,煙消雲散了。現在雖不是飯點,可樓裡的客人也不算少,內心卻對這陌生又奧秘的夫人多了幾分獵奇。能讓醉仙樓出麵把賈府壓下來的,也不是平常之輩哪。有些個機警的,更是悄悄盤算了決計:雖不至於交好,卻也不能隨便獲咎。
卻不想那醉漢腳下不穩,幾乎一個趔趄摔到地上,好輕易抓住了扶欄,半彎著腰大口喘著氣,不知怎的,眼神竟對上了,一愣,揉了揉眼睛,忽的指著她大聲喊道:“賈世兄,快來看,這可不就是你嘴裡的阿誰蘇夫人嗎?”
卻不想掌櫃的竟氣喘籲籲地跑來,連滿頭的汗也冇來及擦一把,又是作揖又是哈腰的:“蘇夫人,今兒是小店接待不周,給您添費事了。還請隨小的這邊來。”回過甚,對著賈璉二人皺眉道,“兩位,咱這醉仙樓可不是那些個地兒,如果兩位再肇事,醉仙樓也不是誰都能鬨得了的。”
蘇雲岫眼底笑意漸濃,意味深長地看了掌櫃的一眼:“不愧是醉仙樓。”她早就思疑,這醉仙樓是水湛的財產,如此看來,即便不是他的,怕也是千絲萬縷剪不竭的糾葛了。
“連你這做孃的,他都瞞過了,又怎會奉告我?”秦子浚攤了攤手,便是知情,眼下也不能知情啊,看她擰著眉一臉不信的模樣,忙柔聲勸道,“澹寧又不是那草率魯莽之人,既然他想下試,想來也有幾分紅算,你不必太憂心。以他的才學,縱使不能替你爭一個小三元,但上榜應是無礙的。現在新皇初即位,恰是百廢俱興之時,澹寧能趕上這一科,也是極好的。”
被人如許指著鼻子喊,蘇雲岫神采微沉,心中不渝尤甚,然跟醉漢又能如何講理?也懶怠理睬,徑直下樓欲走。
適逢氣候乍暖還寒,林黛玉苦衷重重地病倒了。
隻是,怒到極致,蘇雲岫反而安靜下來,略略退後半步,揚眉一笑,道:“怎的,莫不你璉二爺竟膽兒壯了?不再捧著你那如膠似花的太太了?”
而這般警省震驚,在三今後更達到了顛峰。傳聞賈璉二人竟在風月場裡遭了事,被人不知不覺地下了藥,旁的倒也無礙,這風騷的本錢卻不如何好用了。
幾人都聚在樓梯口,天然引來圍觀之人。看到如此景象,哪還猜不透來龍去脈?眼下賈府氣盛,在坐的熟諳賈璉的也不在少數,哪會不知這些個紈絝公開裡的活動?隻是,這年初,又有幾個真正的義士敢站出來豪傑救美的?不過是在內心點頭感喟,可惜了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