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淺顯丫頭,如許的表態,又讓她仍不住內心歡樂,固然事情並不非常美滿,折了吉利不說,還讓蘇雲岫得了便宜,要不是她留了一手,說不準還會肇事上身。不過也好,固然林老夫人一力對峙,但林如海必然是討厭極了她,就算收了房,也討不了甚麼好。不過,這名分也還得好好考慮考慮,斷不能便宜了阿誰小賤人。
陪嫁嬤嬤李氏聞言,趕緊從嫁妝盒裡取出耳環擱到紅錦手裡,也不管她又驚又喜的模樣,目光鋒利地在屋裡其他幾個丫環身上掃過:“隻要好好做事,放心替太太做事,天然也少不了你們的。可如果……”前麵的話固然冇有說出口,可語氣裡滿滿的威脅警告,統統人都聽得清楚。
“太太如何了?”聽她說得含含混糊的,林如海內心更是不安,調轉方神馳賈敏的院子走去。
感遭到他的腳步放緩,管家林平也循著視野往那邊看去,當即喝道:“誰在那邊?好好的差事不做,整天淨想著些……紅錦,如何是你?”原覺得是阿誰想攀高枝的丫環,卻冇想到,竟然是太太跟前的大丫環。
待世人都退下後,才聽到賈敏悠悠地一聲輕歎:“若隻是平常的丫環倒也罷了,開了臉收在房裡也不打緊,可恰好這般得老夫人的歡心,如果將來……”阿誰蘇雲岫,她也旁敲側擊讓人細細探聽過,是個書香人家的落魄蜜斯,讀過書也識得文,可不如家生奴婢這般粗鄙不通文墨。還是早做籌算,防患於已然得好。
等林如海分開的時候,亦是掌燈時分,簷角的八角宮燈微微輕擺,燭影搖擺,拖長了一道又一道的暗影。賈敏斜倚在榻上,用沁了涼水的帕子洗了把臉,嘴角帶著笑,漫不經心腸盤弄了幾下修剪得極好的指甲,指甲上塗了精美又素淨的豆蔻,更襯得白淨的手指更加誇姣。
“老爺待我恩重如山,我怎會不懂?可……老爺,是我對不住你啊。”賈敏呐呐地開口,淚水跟斷線的珠子似的,簌簌往下墜落,看著林如海又是心疼又是情重的眼神,內心又痛又苦,趕緊移開視野,說不出究竟是慚愧還是彆的。
“敏妹,你瞎扯甚麼!”林如海神采一變,當真地看著賈敏,道,“這些年,我待你的情意,你還不明白麼?不過是個淺顯丫頭罷了,哪值得你如何操心傷身?”結婚七載,他和賈敏豪情極好,恩愛如初,賈敏姿容明豔、賢惠無能,有妻如此,他又怎會在乎其他的俗氣女子?固然兩人未曾有個孩子,一向是他最大的遺憾,可他還年青,賈敏也是,緣分還冇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