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事無他,隻因它並不以紅利為要,多年來專注用之於民的義積德舉,從開初的一街一巷,到現在不拘泥於一城一地;從一個簡易工棚,到現在的十幾間分鋪,始終如一。哪有災害,哪有災黎,哪就有樂善堂的濟急職員。旱澇時施粥贈糧,寒暑間布藥義診,鰥寡翁嫗的佈施金,乞兒災黎的安設費,零零總總,勤勤奮懇。多年的苦心運營,多年的口口相傳,現在已不但是百姓,便是各地父母官,也都非常歡迎樂善堂的鋪展擴大。
蘇雲岫笑道:“前幾日剛回的,我原想在家裡多將養陣子,可恰好有個猴兒安生不得,便揣摩著把他丟你這裡來了,甭管是讓他燒炭火也好,刷鍋爐也罷,你隨便指派點甚麼事兒給他就成。”
邁過門前石階,不過是兩間打通的敞屋,擱置著五六隻燒炭的火爐,擺了幾張桌案椅凳,屋裡坐著兩名青灰長馬褂的伴計,賣力平常的歡迎登記,分發人為。粗粗一看,很少有人會信賴,這個簡樸得乃至有些粗陋的處所,竟是享譽全城的樂善堂。在杭城,提及蘇家,很少有人能辯白出究竟是哪一門哪一戶,提及藥坊,也有大大小小很多分歧的挑選,但若說到善堂,卻很少能繞得開樂善堂。
秦子浚目光溫醇,點頭髮笑道:“哪有你如許的娘,整天就曉得使喚孩子,也不怕累著他。澹寧你可彆事事都順著你娘,經商隻是小道,如果為這些擔擱了學業,那就真的本末倒置了。”
柳家村離縣城並不非常遠,三人坐在馬車裡,說談笑笑的,也不感覺過了多久便到了。大抵是之前有過甚麼安排,下了車,便看到裡正兩手兜在袖子裡,在村莊口交來回回地走動,聽到響動,便吃緊地迎上來:“秦先生,可算盼著您來了,有了您,我們村莊裡這些老長幼小,可就能睡個安穩覺了。這兩位是?”
蘇軒聞言,也在一旁猛點頭。
車堪堪地停在一家裝潢簡練的鋪子門外,一名清秀的小少年搶先跳下車,昂首看了眼門匾上蠶頭燕尾的三個墨字“樂善堂”,忍不住傲然一笑,又轉過身謹慎地自車內扶出一名溫婉少婦人:“娘,腳下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