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浚如何不知她內心的結, 現在夙願得償, 整小我都放鬆了下來,之前的她便如舔舐著爪子的豹,帶著深藏的鋒利, 可眼下卻比那慵懶的貓更閒適, 也讓他實在舒了口氣。不愧是鐵麵忘我的禦史大夫,一道奏摺, 便是一場驚天動地的震驚。
蘇軒恍過神來,趕緊恭謹地接過旨意,扶著自家孃親一道起家。蘇雲岫也從欣喜當中醒轉,笑著讓管家籌辦了分量實足的紅包,道:“有勞公公跑一趟了。如果公私有閒,不若在府上喝杯茶歇歇腿兒?”
真是可惜了。
“要不孩兒陪你去罷。”蘇軒躊躇地看了眼秦子浚,俄然開口道。
蘇雲岫母子自是連連告謝,親身送金公公出門,待車架分開,方回的屋子。
如此盛事,全部蘇府都繁忙了起來。本來籌算再留蘇軒兩年,籌辦得並不充分,卻不想得了賜婚,一應的物什都需采購打造,連房舍都得重新補葺粉刷,忙得那叫一個不成開交。
看到蘇家母子都呆愣在那,金公公滿臉帶笑,好脾氣地催促道:“這但是天大的喪事哪,蘇公子,還不快接旨?”此番出宮宣旨前,得了高德安的提點,曉得這蘇家公子是在皇上跟前都馳名號的,現在自是客氣萬分。
賜婚?!
得知本日出榜,蘇管家早早地便差了人往貢院外等待,一見張榜,便吃緊地謄寫回府。
“那我呢?我既不消考取功名,想娶的又不是旁人,總無礙了吧。”秦子浚也笑著開口,半是打趣半感慨,“更何況,對那位蘇公子,我亦是神交已久。”
然剛忙完這樁大事,還未喘口氣安息幾日,蘇雲岫又提出欲回石泉,叫蘇軒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不由地扭頭去看秦子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