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消你說，鴛鴦不是那等不知輕重的孩子。”

賈母深吸了一口氣又接著道：“我故意想做些甚麼倒是故意有力，祖母頭上雖頂著個一品誥命的銜兒卻畢竟是個內宅婦人，我管得了內宅也管不嚴外宅，我們府上不能亂，你懂嗎？”

賈母果然從平兒手裡接過了一遝紙，看過以後就笑著分給世人看，“你們快瞧瞧她寫的這些墨糰子，難為她還能寫這麼多張，隻是我卻一個字都認不得，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比泥鰍爬的還不如呢。”

“是，老祖宗。”

賈璉笑道：“未曾拿住甚麼人。”

賈母道：“你閒了來替我白叟家解悶也就是了，平常還是幫著二太太管家吧，二太太也有了年紀，她精力不濟每常不能保全，你膽小心細，恰是管家的一把妙手，可不準你圖受用推三推四的。”

“老太太，我父親纔是這榮國府的襲爵人吧。”

“我未曾想到，竟是你看的最明白，真的是出息了。我坐在這裡，看的比你更明白些，我們府上人丁日繁，事件日盛，主仆高低，安富尊榮者儘多，運策劃畫者無一，其日用場麵用度，又不能姑息省儉，現在內裡的架子雖未甚倒，內囊卻也儘上來了[注1]。”

賈母哼了一聲，“鳳丫頭都是被你帶壞的！”

“鴛鴦，你出去。”

“老太太既然問了，孫兒也和您說幾句敞亮話，還請老太太不要活力。如果感覺孫兒的話大逆不道，您隻當冇有聞聲也就是了。”

如果冇有元春入宮，後被封為賢德妃，持續賈府繁華十幾年，賈府早已式微。

賈璉被賈母忽視很久了，聞言就笑著插話道：“孫兒有事要伶仃稟告老太太，事關家屬大計，老太太可情願聽？”

賴鴛鴦雙拳緊握，迴應了一聲“是”，低頭退了出去。

賈母高坐在榮慶堂上，身邊還是珠環翠繞。

在這個期間，賈母仍舊有扶助賈府持續青雲直上的心，以是纔有本日他和賈母單刀直入式的對話。

“老太太，我的這些話很誅心，能不泄漏還是不要泄漏出去了吧。”

賈母淡淡道：“大太太嫁出去的那年不是冇讓她管過，可她小門小戶出身那裡管得好，這才請了二太太接辦，二太太是個識大抵的，她幾番推讓都是我硬讓她管的，你們若要怨就怨我！”

王熙鳳臉上笑容不減，隻是卻拿眼睛看向賈璉。

大師轟笑。

賴鴛鴦臉上一白，還想自辨，卻被賈母嗬叱了出去。

賈璉見賴鴛鴦站著不動，便笑道：“勞煩姐姐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