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懷又跟鬱偆講起了古,說那四王八公,當初是多麼顯赫,可到底是降等襲爵,冇幾個出挑的人,如何能規複昔日的榮光。
鬱偆一手打傘,一手提著食盒,儘量將傘往前打,包管食盒不被雨水打到。她的背後早已濕透。
“九王爺曉得你為他抄經祈福,就讓陪侍的寺人,籌辦了些東西,也不知如何就籌辦了這些。”夏昭容解釋道。
“不過,還好你走了這一遭。你走了冇多久,尚功局那邊的尚功,就點名要將你調到尚功局裡去。”何香香正色道。
今上雖說病了,可還是上朝不墜,大朝會的時候,聽著世人群情要廢太子的聲音,到底是哀思萬分,可在他的內心,也已是感覺,現在的這個太子,已經不再合適做太子。
“你跟崔司籍說一聲,這些日子,能待在司籍司,就呆在裡頭彆出來。這宮裡怕是不承平。”說完,孫懷就穩了穩頭上的帽子,走了。
隻可惜那是崔司籍的房間,彆人也隻敢往窗戶裡張望張望,不敢真的闖出來。
“孫叔我還冇有祝你高升呢?你方纔講的榮寧二府是如何一回事?”
“這都城裡頭,也就隻要榮寧二府,以及那些個與他們有關聯的人家,纔將那顯現家世的牌匾,往臨街的大門上掛。恐怕彆人不曉得似得。你說說這都城裡排的上號的人家,曉得的人,會不清楚他們住在那裡,非得在門前掛塊匾額,彰顯身份。”連孫懷如許的內侍都感覺好笑,可見那榮寧二府的行事,是如何分歧適常理。
等那火被毀滅以後,世人全都戰戰兢兢……
鬱偆有些頭疼,問道:“你前次去長春宮看我的時候,如何不跟我說講,崔司籍冇事吧?”
冇一兩月,便又是萬壽節。這一天,何香香期盼了好久,因為她又能看煙花了。
“冇事兒,就是眼淚流個不斷,我都將這房裡的熏香停了,可這淚水就是止不住。你看我眼睛紅的,如何出去見人。”鬱偆坐在鏡子前麵,謹慎得抹著眼角。
下了雨,尚食局內的人手就有些不敷,為確保那些菜肴不被打濕,須得謹慎再謹慎。
孫懷拍了拍身上的新衣裳,道:“我哪兒有高升啊,還不是本來一樣,是個不入流的內侍。你可不能往外說,我這也是趕了巧兒,這才調到了大明宮。”
何香香笑得直不起腰,一張臉全埋在腿間,隻伸脫手來,向鬱偆搖搖。
鬱偆叉著腰,全無半點兒儀態:“你能不能彆笑了,你都笑了,一個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