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幾日裡,淑妃娘娘收到了,九皇子從北邊傳來的家書。淑妃讀了信,便叮嚀宮人,在第二日要往寶靈宮還願,還特地點了鬱偆跟從。
鬱偆特地穿了一雙穿慣了的鞋,跟著寧昭容,一道往前殿去。
周英餓得發昏,可內心還是不平氣,憑甚麼……
兩位昭容,天然能夠反過來,將這件事作為一個由頭,將常日裡那些與她們不對於的人,趕出這長春宮去。
淑妃娘娘在裡頭道:“恰好給娘娘存候。”
房間裡的蠟燭另有燃燒,地上的炭盆也燒得熾熱,三人看著纏枝牡丹紋樣的帳頂,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
還能夠如許?鬱偆差點喊出來,這和她進宮今後學的不一樣啊!
鬱偆尚能這般高枕無憂得睡下,可那笤帚女人,隻能餓著肚子,翻來覆去得如何也睡不著。
難怪這寧昭容要特地叮嚀,這走路也是一門學問啊!
當初吃梨的那股子既甜美,又鎮靜的味道,早被現在這一碗一碗苦汁子給蓋了疇昔。
寧昭容悉心叮囑道:“一會兒出長春宮的時候,你就跟在我身後,我如何做,你便如何做,千萬彆慌。比及了寶靈宮見機行事,娘娘如果叮嚀你做甚麼,你可得機警點。”
比及了寶靈宮,肩輿剛一落下,鬱偆便將攏在袖子裡的雙手,抵在胸前,緩緩地喘著氣。再看看彆人,就像是冇走那麼長的一段路普通,規端方矩得站著。
那主持又哪敢兒真攔,隻得由著淑妃出來。
鬱偆側著頭,看向夏昭容,問道:“那件事……”
鬱偆像是要在這長春宮裡常住,聽寧昭容講,她的名字,已經從司籍司的職員冊子上,劃到了長春宮來。
還冇進寶靈宮的正殿,便覺一股子檀香,在鼻尖繚繞。
寶靈宮前已有一乘肩輿停著,那乘肩輿,比淑妃娘娘坐著的,要更加富麗、豪侈。
按著淑妃娘孃的叮嚀,鬱偆須得在正月前,再謄寫出一部完整的經籍來。鬱偆倒是想偷懶,遴選個簡短的經籍抄抄,隻是寧昭容拿返來的返來的經籍,又那裡有薄的。
現在,鬱偆除了每日謄寫經文,還要三不五時的往長春宮的正殿去,給淑妃娘娘唸佛。
周英看著和她普通年紀的鬱偆,笑得跟朵春花似得,伸出白嫩嫩的手來,理了理被北風吹亂的鬢角。
抄完以後,鬱偆便閒了下來,倒是寧昭容見不得鬱偆怠惰,讓鬱偆在房間裡描花腔子。
周英垂著頭,呢喃著道:“如何就不一樣了,她不是和我一樣進宮來的,做的也都是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