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會,黛玉也就醒了。便由著雪雁奉侍著又重新梳洗了一番,換了一件雲錦的影青色襦裙,上麵用銀線細細地繡了竹子的圖案。內裡還是是白狐的大氅。剛清算好,就聽得內裡有小丫環子來傳話道:“我們王妃著我來問兩位蜜斯可歇息好了?如果歇息好了,請兩位蜜斯到前麵去用晚餐。”早有伺侯著的丫環去回了話。那邊入畫也已經奉侍著惜春打扮結束。換了一件煙羅綠的衫子,簪了一支紫羅蘭色的翡翠步搖。惜春出來見黛玉已在院中,羞赧道:“倒讓姐姐等著我了,是我太貪睡了。”“自家姐妹,哪來得這些子虛禮,何況我也不過剛出來。”黛玉笑著上前挽起惜春的手道:“倒是我們快些走,莫讓王妃等急了是端莊。”
北靜王妃的院子離這裡本就不遠,談笑間就到了。早有人上前去通報,剛到正屋門口,就有一個看上去非常聰明的小丫環為兩位女人打起了棉簾子。穿過前麵的廳,再往右邊纔是一個不小的飯廳。正中間擺了一張可容十人的大餐桌,北靜王妃坐在正向的主位上。中間坐了一個約摸十7、八歲,身著一襲深藍色錦袍,豐神俊朗的男人。黛玉天然識得水溶,惜春卻末曾見過。見兩人出去,北靜王妃笑著道:“今晚是家宴,這位是你水溶哥哥。這兩位一名是敏兒的女兒黛玉,一名是賈府的四蜜斯惜春。”黛玉、惜春二人忙上前與水溶見禮,水溶也忙與兩位女人作揖。北靜王妃笑道:“黛玉但是認了我做姨母,溶兒你這個做哥哥的可要好生照顧好mm。”水溶自是求知不得,忙道:“母妃說得是,孩兒自當順從。”王妃笑道:“既是一家人就彆那麼多虛禮了,快上菜。我們娘幾個當真吃一頓纔是閒事。”又對黛玉道:“我家晚餐比較簡薄,玉兒莫要嫌棄了纔是。”黛玉笑道:“父親老是教誨我們說惜福養身。平淡些方是長命之道。”菜一道道上來,種類固然很多,卻不比賈府之油膩葷惺。多以素食為主,主食也不過每人一碗粳米粥。北靜王妃吃得並未幾,卻給黛玉夾了很多,黛玉看著麵前堆的小山似的盤子,不由笑道:“姨母是怕玉兒吃不飽嗎?玉兒但是不會客氣的。再如許下去,玉兒隻怕就要變成一隻小肥豬了噢。”北靜王妃一口湯差點噴了出去。“我可冇見過這麼標緻的小肥豬噢。”見黛玉在本身麵前如此隨性,王妃天然是喜不自勝。卻又想到黛玉小小年紀,寄人籬下,隻怕常日裡可貴如此率性。不由又是一陣心疼。飯畢,北靜王妃怕黛玉積了食,又拉著黛玉說了好一陣子話方放心。天氣早暗下來了,院子裡也掌了燈。黛玉見北靜王妃麵露倦色,便拉著惜春與王妃道:“姨母忙了一天,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憂了。姨母也該早點歇著纔是。”北靜王妃看著陪了一早晨的水溶道:“也是。溶兒,你就替娘好生將妺妺們送回院中。”水溶忙不迭地承諾了。黛玉道:“有那些個丫環、婆子呢,那裡用得著哥哥送我們。何況哥哥明日另有得忙呢,還是早生安息纔是。”水溶那裡肯依,兩下裡你推我讓。最後還是北靜王妃道:“哎喲,你們晃得我眼暈。玉兒你就彆客氣了,溶兒是做哥哥的,照顧好你們那是應當的。”黛玉不好再推讓,隻得與水溶一道去了。或人立馬感覺天上的玉輪彷彿比常日裡都要標緻些,就連氛圍裡彷彿也帶上了高興的味道。回到本身院中,又練了幾頁大字,方安靜了下來。跟著侍侯的小廝七喜看到自家爺這副模樣,不由暗自點頭。這還是常日裡阿誰賢明神武的世子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