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女子原比中原開放,歌舞的女子多衣衫薄弱,袒胸露乳,又媚眼如絲。許是酒精的感化吧,拓撥念一時之間竟感覺有些麵紅耳熱,竟有些不能矜持。跳完舞的舞姬們紛繁上前給高貴的客人們敬酒。給拓撥念敬酒的是方纔的主舞,身著的是勾人眼的粉色的抹胸,下身是七彩斑斕輕紗的舞裙。露著烏黑的蓮藕般的臂膊,看得拓撥念竟有一閃唸的丟失。拓撥念正欲上前去接過酒杯,那舞姬卻不知因何腳下一個踉蹌,幾乎就撲倒在拓撥念懷裡,杯中酒灑了拓撥念一身。“大膽奴婢!竟如此不謹慎,還不拉下去砍了。”安西王擲了酒杯怒喝道。拓撥念討情道:“不過濕了衣服罷了,不打緊的。王爺小懲大誡便可。”安西霸道:“太子刻薄,本王卻容她不得,明天獲咎了太子,明天還不知會獲咎甚麼朱紫呢!”那舞姬跪在地上隻瑟瑟顫栗地喊著:“太子拯救!太子拯救!”似將拓撥念當作了拯救稻草。安西王卻視若不見,隻命人將太子帶下去換衣。
待太子轉回時,桌上倒是方纔那舞姬的頭顱,雙目圓睜,彷彿在抱怨拓撥唸的見死不救。枉死在拓撥念部下的性命雖也不在少數,可大多不過是他公佈個號令罷了,那裡見到過這類步地。何況方纔還是一個千嬌百媚的人兒呢?拓撥念本來出去轉了一圈,被冷風一吹,酒已醒了大半。再見到這景象,那裡還禁得住,當場就嘔吐了起來,直吐得差未幾苦膽都要吐出來了,方纔做罷。見此景象,安西王霍亮大笑道:“我倒忘了賢侄到底身份高貴,自是見不慣這些的。王叔是個粗人,考慮不周,賢侄莫要見怪!”拓撥念現在酒已全醒了,那裡還能不明白安西王的意義,這不明擺著殺雞給猴看呢嗎?!怪天然更是不敢。隻得佯做酒醉,袒護著內心的惶恐和此時的失態。安西王霍亮見本身的目標已經達到,也不再計算這些。隻高呼道:“太子醉了,好生送太子歸去安息。”
一起西行,倒是非常的順利。沿途各郡縣、州府都是黃沙墊道,淨水潑街。各郡縣、州府長官更是早早在十裡長亭外守望相迎。太子那就是現在的儲君,將來的帝王。何況人家另有當皇後的娘和當丞相的外公呢。雖說當今聖上春秋正盛,太子也不必然就能榮登大寶。可不管如何,這麵上的工夫都該做足了。因而乎,太子便一起在一片歌功頌德、恭維阿諛中暈暈乎乎地自傲心倍漲。
是夜,安西王公然在安西府設席接待太子一行。安西王府經幾番擴建,現在比之都城的太子府也不遑多讓。府中設施的豪侈糜費更是讓拓撥念暗自吃驚。宴會是在一個開闊的喚做群英殿的處所停止的。大殿裡燈火透明,細心看時,倒是一組大象托著的燭台。俱是青銅鎦金,就算是皇宮也不過如此罷了;大殿的牆壁上更是嵌了巨大的夜明珠數枚,照得大殿亮如白天;大殿上滿鋪著一塊緾枝樣斑紋的地毯;兩邊長方形的矮幾上各色食品無不精彩誘人,席間更流水般地上了很多拓撥念叫不上名來的奇珍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