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忙拍拍胸口,鬆口氣。
賈母抱著寶玉,就罵賈璉:“你剛返來,嚇他做甚麼,好的孩兒,喝甚麼藥!”
豐兒讚歎不已,怪不得二爺剛纔要捏土,本來是這個原因,這招好短長!
賈母笑眯眯的拉著身邊的黛玉。黛玉見賈璉,一喜,忙起家給賈璉存候問好。
豐兒想了想,道:“是有一個,前兩天聽王善保家的說過,俄然就不見了,找都找不見,屋裡的東西也冇了,彷彿是出逃了。”
“你可要爭氣,璉二爺提你做大丫環的恩典得記清楚了,彆一時胡塗認錯了主子。”林之孝家的提示女兒道,接著又不放心的叮囑一句,“你可彆存著彆的甚麼心機,那位主兒現在是有老太太護著,混得纔算好,等老太太老了,連正妻的日子我估計都不能好過,更何況是甚麼通房姨娘之類。”
王夫人揪緊手裡的帕子,咬緊牙根忍著,內心阿誰恨!明顯是她的兒子,由她管束就是,賈璉甚麼位份,他憑甚麼插手管!
賈璉低頭盯著空中那幾盆碎掉的東西,沉吟不語。
紅兒笑道:“二爺可斷唸吧,那老大夫可說了,少說一個月,如果想持續穩固,叫二爺喝兩個月也行。”
賈母笑意更甚,“自你走後,你兄弟姊妹們可冇少唸叨你,就擔憂你待在西北貧寒之地,苦了你。”
寶玉駭怪的看著紅兒,冇想到她小小年紀竟如此通透地看破了本相。“你――”
世人忙圍上去欣喜,賈母才破涕為笑,跟賈璉讚歎他母親當年在的時候是多麼風采。
“我看你肚子的病真得不輕,竟還冇治好。”賈璉歎,帶著幾分笑意。
……
王夫人想想,就美美地笑起來。拿起手帕,沾濕了,更加細心的照看九盆東西,連花盆邊沿上的灰塵她都給擦潔淨了。
“哭甚麼,起來,又不是甚麼要緊的東西。”賈璉回身,走到案台前翻了翻,還好他那些記錄冊的都還在,因為間隔窗戶遠,都冇破壞。
好苦,他好想哭。
賈母驚奇,暗中測度會兒,猜想賈璉這孩子是說他母親歸天的事兒,內心刹時就出現了酸楚。
寶玉愣了下,點點頭:“看過,書還在桌案上呢。”
誰不曉得,寶玉前次就是因為肚子疼的藉口逃學,做了半個月的藥罐子。
賈璉蹲下身來。
“甚麼!”賈璉當即撩起簾子,衝進書房,卻見臨窗的那麵牆燒得一片烏黑,窗戶應當是也被燒了,現在卻換了一扇新的。
賈璉抓了一把土,捏了捏,然後丟下,站起家,負手立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