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輕笑,挑眉逗他:“你覺得你身上就這一樁事?這府裡頭的小廝有幾個是手腳潔淨的,你最好潔身自好,冇甚麼把柄被我拿到,不然……”
至於王夫人,這幾天還在計算賈璉擅自措置樹兒的事。
“是有一事要煩勞您走一趟。”賈璉淡然地放下茶杯。
聽聞動靜的王夫人神采煞白,兩邊褪了色的薄唇一張一合,抖了半天冇哼哼出一個聲兒來。丫環們嚇得都攙扶著王夫人,不斷地喚她“二太太、二太太”。王夫人恍忽地甚麼都冇聞聲,眼皮直翻,終究身子扭了扭,翻白眼完整暈死疇昔。
邢夫人歎口氣,對賈璉是心折口服的,“你說的對,這孩子也是命苦,現在隻能靠著我了,理該待她寬慈一些。”
“此事都是二太太交代,奴婢萬不敢做主。”
賈璉問清楚那小廝的身份,名喚樹兒,是榮府買出去的奴婢。樹兒打小就在賈政跟前跑腿兒做事兒,已有十多年了,現在十九歲整,已算是賈政跟前的親信。
“府裡的賣身契可都在你那邊存著?”邢夫人問。
“您不交便不交,也冇甚麼,大不了知會老太太一聲。再不濟就去官府報失,廢了先前的,重新再弄一個就是。擺佈都是在衙門上了檔的,人跑不了。”賈璉道。
邢夫人愣住,轉轉眸子子想了想,駭怪的問著賈璉:“莫非你想讓我去找你二嬸子討賣身契?”
外頭打人的奴婢們也機靈,樹兒嚎叫聲纔剛起,就立馬用臭鞋根柢堵住了他的嘴。四下靜了,隻能聞聲板子落下的聲音,以及樹兒被堵嘴時所收回的悄悄痛哼聲。
樹兒仗著是賈政的親信,自是牛氣,仰著脖子不肯招認。
啪嗒!
邢夫人看著滾落滿地的佛珠,驚奇的捂著嘴,神采帶著一絲絲誇大地挑釁,“哎呀,這佛珠斷了可不吉利。”
很快,便就有小廝進門,跟賈璉表示樹兒肯招認了。
王夫人以身材不適為遁辭,不想見賈璉和邢夫人。
小淩莊就是賈璉從丞相靖英光手裡接來的莊子,內裡除了蒔植從荷蘭來得土豆,另有一個專門的園子,種荷蘭豆和四時草莓。因為草莓苗是從船上帶土運過來的,數量有限,賈璉一向在側重滋長,並冇有讓草莓成果。辦理院子的也都是野生的主子,冇用內裡的人。
“也不曉得二嬸子身子能不能挺住,剛纔丫環還回報說您身材不適。未免遲誤了您養病,還是儘快處理這件事,本是偶然打攪您的,遵循端方走,讓周瑞家的去取便是,何如這刁奴狗仗人勢,完整不把我們的話放在眼裡。”出了謊言那件事兒後,賈璉當初對二房早就冷心了,現在說話天然肆無顧忌,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