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門口也站著好兩個丫頭,年事比內裡的大上三五歲,穿戴的更加光鮮,聞聲動靜走出來,瞥見賈璉,都是欣喜的笑起來:“二爺醒了?這都能下床走了?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如何也冇人來講一聲,可叫老太太擔憂壞了!”一邊忙撩起門口的門簾讓賈璉進屋去,大聲笑起來:“老太太快來看,是誰來了?”
王夫人倉猝對著內裡大喊道:“快快快,快去請大夫來,叮嚀說,二爺的傷口又裂開了,給那最好的傷藥來!”一邊又讓人從速去拿衣服,罵那些丫頭不長眼睛:“看璉兒的衣服臟成甚麼模樣了,都是如何服侍的?也不曉得給換一身?”
賈連可不是甚麼抽抽泣噎含蓄的抽泣,那是真正跟三歲孩子吃了苦頭一樣嚎啕大哭,扯著嗓門大張著嘴,眼淚刷刷從眼眶裡往下落,肩膀一聳一聳的,死死抓著賈母的衣裳,大哭失聲:“老祖宗,你得為我做主啊!孫兒委曲啊!”
賈連笑道:“我這才醒過來呢,可經不起你鬨,回甲等我好些了,再陪你玩!”
公然,賈母一瞧,就心肝肉的喊起來了,焦心道:“如何神采這麼差?一點赤色也冇有?另有這紗布,如何還沁著血?是傷口又裂開了不成?”一邊悄悄拍著賈璉的胳膊,“你個不費心的,你這是要急死我白叟家呢,這好輕易醒了,這麼焦急下床乾甚麼?打發人來講一聲,我自會去看你,何必這麼巴巴跑過來?這會兒好了,傷口又裂開了,不是平白找罪受?”
賈連可不管這些丫頭之間的明爭暗鬥,閒適走進屋內,剛進門,撲鼻便是一陣好聞的香味,嫋嫋帶著花香又不刺鼻,非常讓人喜好,再一細瞧,正廳邊上,一個站立丹頂鶴的銅爐鼎中腹鏤空,雙層的鏤空雕鏤看不見裡頭的環境,香薰的白煙卻不暴露,反而從鶴嘴裡悄悄逸出,也不曉得裡頭到底用的甚麼體例。
就是王夫人,也是至心驚奇,這賈璉能受甚麼委曲?竟叫他哭成如許?
嘴裡說的歡暢,心底倒是冇有多少感受在。
羽鳶笑罵兩句:“兩個小蹄子,就會晤縫插針!”一邊也是笑道,“老太太快來瞧瞧,二爺好了,來看您來了!”
元春見他躲,忙忙也停下身子,有些嘟起嘴:“二哥?”
王夫人元春都在,那邢夫人呢?這設法在賈連腦海裡也就是一閃而過,丫頭殷勤的在前麵帶路,一邊大聲喊著:“老太太,璉二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