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了又等、等了又等……
賈璉悄悄嗯了一聲,“我躺了一天了,也難受,老太太來看我,陪著說幾句話,不會累的。”
看到人,天然有事一翻問候,賈母拉著賈璉是心肝肉的喊,彆的且不說,來回叮囑賈璉,今後騎馬必然得有人陪著。
賈璉有種惱羞成怒的感受,見實在閃躲不了賈赦的眼神,乾脆皺起眉頭閉上眼睛裝不舒暢,不睬人了。
趙嬤嬤見自家小主子不說話,忙上來道:“回老爺,剛纔已經奉侍二爺用了藥,也吃了小半碗燕窩粥,二爺先頭傷口疼得短長,這會兒吃了藥好多了。”
這麼想著的賈璉當然不曉得,現在他的臉上,溫和的一塌胡塗……
深深倒抽口氣,賈璉疼得連喊痛的力量都冇有了,半睜著眼睛,五官因為疼痛都扭曲在了一起。
嘶啞刺耳的調子,趙嬤嬤當時就急了:“少爺,您昨晚發了高燒,這會兒可不要說話,謹慎傷了嗓子。”琉璃等人在一旁狂點頭,表示附和。
頭上還帶著腦震驚過後的暈眩感受,胸口憋悶得彷彿有塊大石頭壓著,喉嚨間,更有種莫名的噁心感,最痛苦的,還是四肢百骸無一處不疼的痛苦,隻要一動,那痛苦,彷彿就要鑽進骨子裡,叫賈璉幾近在規複神智的一刹時,就恨不能再暈疇昔纔好。
“老太太來了!”
從未曾感受過彆人的關愛,原覺得早已固結成冰的心,看著床前圍著他抽泣的幾人,賈璉彷彿本身身上的痛苦都垂垂消逝了,五官溫和下來,心底一時酸酸的,竟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好久了,才沙啞著嗓子,艱钜地一字一句從喉嚨裡擠出來兩字:“彆……哭……”
這位賈赦賈大老爺,俄然又不說了!
賈璉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瞅著人家,悄悄嗯了一聲,等候下文……
趙嬤嬤被他那苦瓜的臉給逗笑了,撚起顆牛乳糖塞進他嘴裡,滿腔愁苦去了大半,笑道:“二爺這麼大了,有一點倒是一點冇變,還跟小時候一樣怕苦!”
賈璉腦後汗毛直豎,實在被賈赦這分歧平常的行動給弄懵了,眼神不安閒地閃躲著。
摸著他的小腦袋:“累了吧?睡吧。我在這兒呢……”
賈璉叫人那眼神弄得滿身發毛:你有話,倒是說啊!
賈璉也是真不舒暢,此次受傷,他的內臟都受了分歧程度的傷,要不是榮國府家大業大,各種貴重藥材吊命,王太醫醫術高超,這會兒,他怕還醒不過來呢,隻是到底是傷了根柢,剛纔情感幾番起伏,這會兒人就有些受不住,當即從善如流地不在開口,躺在床上呲牙咧嘴的熬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