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太太急著見靈台師太,賈敏也得先看妙玉,遂稍作休整,便去蟠香寺拜見。
想了想,她既已猜到了俞老太太的來意,便又道:“舍間業已打發人清算安妥,雖無金屋銀婢,倒還潔淨,如果老夫人在姑蘇並無落腳之處,無妨親臨舍間小住幾日,待擇了日子,我們一同去蟠香寺。蟠香寺的靈台師父生性古怪,狷介非常,平常不肯見人,幸而我們家那故交之女在蟠香寺削髮,乃是靈台師父的入室弟子,如果見麵,倒輕易些。”
靈台淺笑道:“阿彌陀佛,削髮人不打誑語。”
聽到林如海剛到達都城便進宮去了,竟連家門都冇入,賈母一乾人等均是一怔,望著兩個兒子和兩個大孫子都是一臉沉思,賈母迷惑地問賴大道:“如何如許急就進宮了?姑老爺纔到,也該休整一番,先遞了摺子掉隊宮纔好。”
竇夫人正看著迎春認字,聞言頭也不抬,道:“姑老爺當初但是考中了狀元呢。”
俞老太太見賈敏雖未言語,眼裡卻暴露一絲驚奇,倒無驚駭之意,心中一鬆,這麼些年了,滿都城裡無人不對俞恒避之唯恐不及,便是提起他,也感覺憂愁,二子三孫尚且如此,何況彆人,不由得苦笑一聲,道:“想來你也聽過我那小孫子的事情了。”
黛玉卻坐在賈敏腳下的錦毯上,跟前放著兩個錦盒,此中一個都是她剋日得了的玉環金佩明珠寶石等物,約有三五十件,燦豔奪目,另一個倒是空的,她便疇前一個盒子裡把東西抓出來,丟到空盒子裡,聽著這些東西清脆的撞擊聲,樂不成支。
賈敏道:“老夫人放心罷,犬子雖調皮,卻曉得分寸。”
賈敏也嚇了一跳,忙悄悄拍打了黛玉一下,道:“好好兒的,扯你姐姐的珠子做甚麼?”
黛玉雖已會盤跚著走幾步路,但是畢竟年幼,亦未開口,滿週歲的孩子約莫都會說幾個字了,林如海常說她聰明,何如如何逗她都不肯說話,幸而他們都不急,再冇推測現在冇了林如海,她靠近和林如海形貌類似的哥哥,見他要走,立時不肯,反吐出一字之話來。
俞老太太笑道:“不是甚麼好東西,就是一塊兒玉罷了,給小丫頭頑。”
賴大忙道:“回老太太的話,說是宮裡打發人接姑老爺,故而姑老爺才登岸就進宮了。”
林如海進京的動靜瞞不過人,早有林家老宅的人來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