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坐回原處，仰臉想了想，道：“青玉雖較往年好了些，到底還是體弱多病，我便將當年和尚的話說了，此事當時人儘皆知，便是探聽，亦能探聽獲得，何況當年又替青玉買了很多替人兒，太子殿下派人探聽清楚，再冇有思疑的事理。現在我隻是奉旨南下方送青玉回南，內人仍同我一起回京，我又未有冷淡太子殿下的意義，太子殿下更不會思疑了。”

蘇黎淡淡隧道：“幾年前太子殿下性子倒好，雖是交好，我亦冇籌算擁戴太子殿下，隻論詩詞書畫，但也以為太子殿□為嫡出皇子，又是太子，理應擔當皇位，倒也一心幫襯了太子殿下一些。不料邇來太子殿下脾氣大變，暴躁易怒，我便是想說與你曉得，也已經不敢了，怕牽涉到你，誰知你竟成了鹽課禦史，在太子殿下欲拉攏的官員中你排在首位。”

太子閉上眼睛，嘴角略過一絲苦澀，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尚且但願兒孫兄友弟恭，循分隨時，何況父皇如許的一國之君呢？父皇天然也但願我和諸位兄弟手足情深，而不是爭權奪利，反正父皇並非我一個兒子，上麵另有好些皇子呢，各個聰明聰明，皇家的庶子也能擔當皇位，比不得平常宗室或是書香世家，非嫡不能擔當宗祧。”

蘇黎淡淡一笑，道：“不過就是叮嚀我壓服你一同幫手殿下罷了，你也曉得你現在位高權重，若投到殿下門下，多少官員任你擺佈？江南一帶可有很多官員都是彆的幾位皇子的人呢。我本日已經脫身不得了，那裡肯扳連你一起？”

太子暗裡做了很多事，亦說了很多話，多有不滿賢人分撥諸皇子之意，聽蘇黎這麼一說，饒是他監國多次，措置過無數朝廷大事，亦忍不住有三分驚駭，忙指著中間的一張椅子道：“你坐下說，孤聽著。”

蘇黎聽了倒更覺打動，起家施禮，道：“如此多謝了。”

宣康帝道：“既然如此，我就替那些哀鴻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