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訝然道:“好端端的,如何竟送青玉削髮去了?本來他們但是說過不會如此的呢。”
蘇黎淡淡隧道:“幾年前太子殿下性子倒好,雖是交好,我亦冇籌算擁戴太子殿下,隻論詩詞書畫,但也以為太子殿□為嫡出皇子,又是太子,理應擔當皇位,倒也一心幫襯了太子殿下一些。不料邇來太子殿下脾氣大變,暴躁易怒,我便是想說與你曉得,也已經不敢了,怕牽涉到你,誰知你竟成了鹽課禦史,在太子殿下欲拉攏的官員中你排在首位。”
待丫環們退下,林如海方開口說道:“兄有話無妨直言,你我之間亦不必拐彎抹角了。”
葉停到達揚州時已是年底,至他交代好上了班,便是正月了,正月裡無公事,各家都請吃年酒,內裡堂客,內裡女賓,這日輪到揚州知府劉瑛家請吃酒,林如海和賈敏分開赴宴。
蘇黎聽他說得如此清楚明白,心中為之一寬,臉上亦暴露幾分笑容,道:“殿下能如此想,微臣便放心了。而後殿下行事,多多地為賢人設身處地地想一想,總不會錯的。”
太子雖是三十歲的人了,早就做了父親,此時竟忍不住紅了臉,呐呐隧道:“兒子做了很多讓父皇絕望的事情,此時現在,竟是一言難儘了。”
太子一愣,問道:“你說父皇曉得你去過林家?”
聽到林如海說話的聲音,黛玉立即止住了哭聲,暴露笑容來,眼角還掛著點點淚珠,晶瑩非常,但是一雙小手卻往林如海的方向伸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林如海並不在乎,他自始至終都是起於宣康帝,得恩於宣康帝,如果將來本身為新帝所不容,去官回籍做個農家翁便是,反正這一輩子原就是分外得來的,和伉儷和樂後代雙全比擬,甚麼款項權勢都不過是過眼煙雲罷了。
蘇黎歎道:“你這些話,真真是金玉良言,難怪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誰也不睬,隻儘忠賢人,反倒看得更明白些。隻是不曉得這些話,太子殿下是否能聽得出來。”
賈敏發笑道:“聽老爺說的,誰一年擦幾車胭脂花粉?便是一輩子也擦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