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這才收了麵上的可惜之色,點頭笑道:“你說得不錯,我倒健忘他們兩家了。再過二三個月便是林大人令媛的週歲了,我們得挑些世上冇有的希奇東西送去,聽聞林大人極疼此女,愛如珍寶,竟超出了獨一的哥兒,我們得上些心。”
蘇黎搖了點頭,歎道:“送信之時我尚未南下,待得厥後,便是想通訊,也不能了。”
蘇黎如有所思,不住打量林如海,他這才曉得,林如海到底憑甚麼做到鹽課禦史的職位,就憑著他把宣康帝的心機揣摩得如此透辟,憑著他的本領,恐怕也會蟬聯罷?
蘇黎似覺一言難儘,又喝了一口茶,方嘶啞著嗓子道:“說來話長,一時冇甚麼眉目,倒不如不說,冇的讓你為我擔憂。我平生最佩服的人非你莫屬,現在也隻能求到你跟前了。”
鹽商大賈之婦平常去拜見賈敏,吳夫人天然去了多次,看其穿著打扮,言談舉止,真真是高高在上,再冇見過那樣高貴的人物,通身的氣度竟像是神妃仙子普通,明顯比本身年紀小好些,偏生居高臨下地向本身問話,略有些答覆不好,立時便蹙眉冷臉,如有一言分歧的,當即端茶送客,竟是無所害怕、無所顧忌。
林如海也未留飯,送走蘇黎後,負手回身回房。
又因林如海素疼黛玉,身邊除了已垂垂長成的林睿還,另有未滿一歲的黛玉。
話說上回蘇黎俄然登門拜見,又雲有事相求,林如海目光一閃,瞅了蘇黎半日,微微一笑,隻請蘇黎落座,又命下人上茶。
林如海聞言,趕緊脫下內裡已落滿雪花的貂皮袍子,換了一件半新不舊的家常棉袍,又在熏籠前烤了烤,待身上熱乎了,方伸手接過黛玉抱在懷內,黛玉暢懷一笑,趴在林如海肩膀處閉上眼睛,再也不見哭聲了。
細思林如海所言,蘇黎驀地駭然失容,半日不語。
吳越也清楚,男人老是愛好色彩的,不然他不會養那麼些女兒,個個都是從姑蘇、揚州等山淨水秀的處所挑上來的,生得身材細巧,肌膚津潤,麵貌斑斕,顛末從小到大的調、教,削肩膀,水蛇腰,一動一靜都如花似柳,端的讓人神魂倒置,不知替本身辦了多少事。但是也要曉得,甚麼人能送,甚麼人不能送,林如海便是不能送的人之一,他能十年如一日地守著夫人一個,心性之堅非同小可,如果送去了恐怕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