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嘉旦已經有很多年未曾喝酒,幾杯下肚,已經有了些許的醉意,聞言,苦笑著,扯著嘴角:“微兒何必再拿舊事刺我呢?唯有呆在這裡,方能清贖我不忠不孝、不臣不子的罪孽!”將杯中半盞殘酒小口地抿了。
聞聲排闥“吱呀”的聲響,葉誠神思一凜,昨夜林清微拜彆後,他見屋子內裡燭火亮了一夜,便也冇乾分開,披了件大大氅在院門外守了整夜。
諦視著林清微順手將椅背上搭著的昭君套大氅披上,胡亂地將昭君套塞在袖間,並不轉頭,腳步輕巧,身影消逝在門外沉沉夜色當中,徒嘉旦拿起桌上那枚玉色溫潤的鐲子,看著並冇有被仆人一併帶走的食盒碟盞燈物件,怔愣起來。
林清微看著麵前男人的情狀,心中輕歎,雖說當年德元皇後早逝,生前並冇有獲得皇後的尊榮,但是幼年伉儷,兩人相互攙扶著度過一段艱钜光陰,雖不是情深似海,父皇對她卻也萬般追懷……正因如此,所今前麵有多少孩子出世,都抵不過太子徒嘉旦在貳心中來得首要!想來當初在旁人鼓動教唆下做出逆父叛君之事,二哥心中也是非常難受的吧……
揮揮手,林清微撫摩著腕上的鐲子:“嫁人於我並冇有甚麼興趣可言,至於阿前,我和他,與其說是情愛,倒不如以歸結為知己……我現在膝下有子,還養著兄長的兩個孩子,父皇臨去前留了很多東西,現下也好,今後也好,自在安閒,並不受束縛轄製,日子再如何樣也差不離!提及來,當年為父皇擋下那一箭,我心底已經明白,二哥哥彆忘了,微兒可算是蘇太醫的半個弟子呢!”
兩人推杯換盞之間,一壺梅花酒目睹著已經下去一半,靠近燭火,昏黃的微光襯得林清微麵色微醺,她眼角挑起,風騷嬌媚,帶著一絲勾引的意味:“二哥哥,莫非就籌算如許每日翻塵閱舊,在這寂寂深院中了此平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