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老臉青一陣紅一陣,待要辯駁,卻無從辯駁起,賈赦一甩袖子:“兒子還要同賬房合計家中銀錢的,二老爺已命人送來了林丫頭家的二十萬兩,我當初拿的二十萬兩也舀了出來,眼下就差老太太這裡的一百五十萬兩了。”
吳新登神采一僵,腦袋嗡得一聲,刹時規複普通:“大老爺,二爺確切告訴過林之孝傳達小的,要從賬房裡開出這筆錢的。”
賈赦笑罵:“混賬,大逆不道的話也是你能說的,掉腦袋的。
賈赦一拍桌子:“去傳林之孝出去。”
賈璉噗嗤一笑 ,健忘了這是未知朝代的紅樓天下,不是宿世,笑著解釋道:“兒子的意義是,父親就是賭城老闆,兒子不過是個跑堂的掌櫃罷了,替父親打打動手。”
鳳姐兒眼淚婆娑的跪下哭道:“孫媳婦本該管著家中大小事件,替老太太分憂,偏得大姐兒姐兒發熱見了喜,正糟著罪你,我這個做母親的心都揪到了一起,恨不得替她疼了受了,即便是折壽十年都甘心,大夫叮囑了,要好好保養著,家裡人一合計,家裡氣候不免枯燥了,有礙大姐兒保養,剛好郊野莊子上有一處溫泉,對大姐兒的病無益,孫媳婦扣請老祖宗垂憐愛女心切,特準我帶大姐兒到莊子上去養上段光陰,身子好了就趕返來幫家裡的忙。”
吳新登還想抵賴,卻瞥見王善寶帶了十來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虎視眈眈的站在門口,身材軟成一攤泥,麵無人色道:“求大老爺開恩,主子是被豬油蒙了眼睛,成了個睜眼瞎子,起了歪心機,聽得林之孝酒醉談起二爺拿梯己錢補助農戶,主子想著走公帳走一下,貪墨點銀子下來,主子真的隻貪過這一筆錢,求大老爺部下包涵,不要將主子交予官府。”
林之孝嘴角勾起抹諷刺的笑容:“我那日喝多了 ,隻是隨口一提,隻說二爺有這個籌算,卻並未詳細言明這筆錢要從賬房走,大老爺,依主子看,吳新登這是中飽私禳呢,貪墨府裡頭的銀子呢。”
賈赦皺眉頭,迷惑問道:“我是賭城的董事長甚麼意義?你是總經理,比為父的官職大麼?”
賈赦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裡抱著銅手爐,手一指,劈麵的賈府賬房總管吳新登:“去將公庫裡帳本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