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斜睨著賈赦,聲音拔高了點,明顯氣未平:“現在你也年紀一大把了,兒子孫女都有了,屋子裡左一個小老婆,右一小老婆的,還嫌少不成,放著身材也不包養,官兒也不好好做,冇得丟了老祖宗臉麵。你也不想想自個兒上了年紀,比不得年青的時候,還能嚼動些甚麼,冇得遲誤了好人家的女兒。你該學學政兒,多多去去朝堂,沐休了在家好好歇著,冇得廝混呢。我這裡有錢,你儘管一萬八千的買去就是,要這個丫頭,不能!留下他伏侍我幾年,就和他日夜伏侍我儘了孝的一樣。”
賈赦半眯著眼睛,高低打量會鴛鴦,一雙眼睛跟生了根似的,打溜在鴛鴦因垂首而暴露來的一小截烏黑的脖頸兒。鴛鴦被賈赦貪婪的目光看的好生不安閒,渾身發寒,胃裡好不舒暢冒起一陣陣濁白的油膩感,冇出處的噁心。
賈母是老了成精的人,哪能不明白賈赦這是在為賈璉開罪,兩父子一條藤兒將事直接推到寶玉薛蟠的頭上。
賈母夙來心疼寶玉,不忍佛他意笑道:“好,好,你哪回說的事我冇依著你呢,他日帶過來給我瞅上幾眼,讓老祖宗也見見我心肝兒口中姣美的人。”
賈赦眸子子一轉:“哪多不美意義啊,眼下府中正為娘娘園子的事籌錢呢,我哪幸虧這檔口上問老太太您要錢呢,娘孃的事纔是甲等大事呢,再說了外頭買來總歸不大好,我滿府裡想要挑個家生女兒,又冇個好的,不是模樣兒不好,就是性子不好,真真鬨心的很。”
賈璉拽了一下賈赦的衣袖,賈赦理都不睬耿著脖子站在那邊,賈璉忙上前給賈母撫胸順氣:“老爺今兒怕是喝高了,老太太且彆活力了,何必傷了自個兒身材,倘若老爺有個不是,你說上幾句就是了,你這不是病著的麼,忌諱動氣不是麼?”
賈母心內嘲笑,不苦還不端給你喝呢,倘若你想獲得我心疼,就該好好聽話,而不是和你老子攪到一起去。麵上卻不顯分毫,剛想叮嚀鴛鴦去加點糖塊,纔要說話。隻見賈赦嗤笑一聲,手指著鴛鴦搶先罵道:“胡塗的東西,腦筋都長到後腦勺去了,年紀不大記性卻更加的不好了,連你家二爺的愛好都忘得一乾二淨。你這個狗主子,你又不是不曉得老太太有病在身,影象不大好,你就該替老太太長長眼,多長個腦筋,提示一下。鴛鴦被唬了一跳,眸中含淚,自知不能告饒,隻是嗚嗚的哭,好不成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