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你兜裡但是還剩一味雪蓮、川穹、冰片搓的藥丸子,速速地給教員服下,遲了恐要好事兒!”
“你、你、你――”林熠正指著彭索驥的手指不住顫抖著,被這蠻男人的氣勢嚇得有些腿軟,又強撐著,模樣極其丟臉。
換做旁的,林如海在此種地步下仍能強做台階,必定是忙不迭地下了,來日也好相見。何如這林熠正一貫以族中長老自居,非常傲氣,林海又到處待他恭敬有禮,故而拿喬,隻冷嘲笑道:“好個伶牙俐齒的探花郎,也莫把我這老骨頭不當回事兒罷!我倒一心為你好,便是黛玉嫁作彆人也可享那嫡親之福,你卻要萬般推委,怎地,但是這林族太小,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聖旨到,揚州巡鹽禦史林如海及其女黛玉――接旨!”
門外鳴鑼三聲,一抹鋒利嗓音漸行漸近。
“如海賢侄,過了本日,你也四十有三了,隻得一女實在是說不疇昔,總不好百年後無人送靈。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現在林洋家的男孩兒中了秀才,學問是半點不差的,他父親雖心中非常不捨卻也情願幫襯你家一把,現在端看如海賢侄你如何訊斷了?”
林如海氣得身子顫抖,讀書人恪守三綱五常,大錦以孝立國,若今兒坐實了林熠正這重傷誹謗,莫說江南文場,便是在全部朝野,那也是真真兒地走到了頭!
賈環從袖中取出一枚荷包交予那寺人,寺人也並不與他客氣,乃恭恭敬敬地接了,低聲道:“哥兒,我是李總管的門徒,名喚畢宏的。那位有一句話使我帶給您,日子到了也該歸去看看,揚州雖平靜,卻實不如一道看戲來得風趣。”
林熠正總算把氣擼順了,抬眼瞧著四周滿是看笑話的,心中羞惱仇恨,眼中不由有些怨毒:“一個刁奴,我當年過孺子試時你還不知在那裡吃奶!真是狗肖仆人形,高低冇一個好貨!”
彭索驥領命,一手握住林如海肩膀,嘴中道聲“大人獲咎”,一手撚了那棕色的小藥丸彈入他口中,捏著下巴頷略略抬起使他嚥下,目睹著林如海氣味垂垂陡峭才緩緩地放開了,又如一道影子般沉默地站回賈環身後。
賈環抿了抿唇,這但是真真兒膽肥!天下最具權勢的赫連扣與刑十五一併包括了,也算不白活一遭!這如果十五那木頭臉在此處,恐早一個巴掌扇得他不識南北了!
賈環翹起唇角,津潤黑眸浮起一絲念想:“多謝公公,隻請代傳一句,我並不想著看戲,倒是非常牽掛著那一同看戲之人,隻待來日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