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著看了看胤禛更加陰沉的神采，那拉氏狠了狠心，還是說了出來：“若提及來，我們府裡也好久冇了新人了。爺如果瞧著她們服侍的不好，無妨再收幾個丫頭，或者，”儘力壓抑著嗓子裡的不適，“來歲就是大選之年，想來我們府裡邊進一兩個新人也不為過。爺如有中意的，我去替爺求了來？”

那拉氏看胤禛臉上彷彿又瘦了些，眼中模糊透出疲色，歎道：“現在王爺事件繁忙，也該保重著身子纔是。這些日子返來的都是晚的，李氏昨日還說有段日子冇見著爺了，弘時又調皮了很多呢。”

胤祿的目光在胤禛和黛玉之間轉了一轉，胤禛冷峻英挺，黛玉年紀雖小，這兩年個頭兒倒是長了很多，倒更顯得婀娜纖細。二人站在一起，倒也班配的很。

“當真？不準騙我，要不我今後都不睬你！”黛玉眼中明滅著鎮靜的光彩，烏溜溜的眼睛眨動間，纖長稠密的睫毛如同兩扇細羽，為她平增了幾分少女的嬌憨。

程嬤嬤躊躇了一下，那拉氏在後邊悄悄地咳了一聲，隻得回道：“福晉已是用了藥了，今兒瞧著還好，身上不甚熱了。就是咳得還多些。”

入夜了，雍親王府一處院子中還是模糊地傳出了咳嗽的聲音。程嬤嬤正帶了提著一個食盒的小丫頭順著遊廊出去，聽到了壓抑的咳嗽聲，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黛玉還就著車窗看著驛路兩邊兒的風景，胤禛恐她吹了冷風，便伸手放下了竹簾子。黛玉大為不滿，嗔道：“做甚麼放下簾子？可貴出來一趟，瞧瞧這野地裡的景色也是好的呢。”

“夠了！”看著黛玉從那邊兒過來了，胤禛低聲喝道。

康熙四十八年的夏季彷彿是特彆的冷，大前日起天便是陰陰的，烏壓壓的雲彩厚得透不過一絲兒日光，氣候又潮又冷。直到昨日，一場大雪才扯絮普通洋洋灑灑落了下來，直到本日夜間還未停下。

胤祿瞧著他臉上略帶嚴峻的神采，內心長歎一口氣，不再說了。

胤禛神采沉了下來，問道：“李氏來找你鬨了？”

胤禛便又問程嬤嬤：“今兒福晉可吃過藥了？見好些冇有？”

胤禛也不答言，拉著黛玉便往外走。雪雁秋雁兩個那裡見過這般？慌得麵麵相覷不知所措，倒是打小兒奉侍著胤禛的蘇培盛壓著嗓子小聲道：“愣著做甚麼？還不快些跟上？”

“那又如何？林如海在一眾文官中的名譽不遜於他。更何況多年來林如海獨善其身，掌管兩淮鹽政多年，令國庫支出大增。皇阿瑪不會看不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