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林如海在一眾文官中的名譽不遜於他。更何況多年來林如海獨善其身,掌管兩淮鹽政多年,令國庫支出大增。皇阿瑪不會看不到這一點。”
那拉氏苦笑道:“又得喝那苦藥湯子了。甚麼時候一口氣不來,也就不必受這份罪了。”
胤禛神采沉了下來,問道:“李氏來找你鬨了?”
胤禛也不答言,拉著黛玉便往外走。雪雁秋雁兩個那裡見過這般?慌得麵麵相覷不知所措,倒是打小兒奉侍著胤禛的蘇培盛壓著嗓子小聲道:“愣著做甚麼?還不快些跟上?”
胤禛便又問程嬤嬤:“今兒福晉可吃過藥了?見好些冇有?”
那拉氏忙道:“說是鬨她倒不敢,不過是白抱怨了兩句。隻是王爺當然是該以外頭的大事為重,也要顧及著些府裡邊兒這些人。”
躊躇著看了看胤禛更加陰沉的神采,那拉氏狠了狠心,還是說了出來:“若提及來,我們府裡也好久冇了新人了。爺如果瞧著她們服侍的不好,無妨再收幾個丫頭,或者,”儘力壓抑著嗓子裡的不適,“來歲就是大選之年,想來我們府裡邊進一兩個新人也不為過。爺如有中意的,我去替爺求了來?”
胤禛本是騎馬來的,此時卻想到黛玉一歸去,不知要到甚麼時候才氣再見到,便也上了馬車。幸虧郭絡羅氏備下的車甚是寬廣,兩小我坐著也另有充裕。雪雁秋雁在地上站著躊躇了一下子,看著胤禛冷的不得了的神采,還是冇敢上去。蘇培盛內心叫著這兩個丫頭真是不曉事的,還是疇昔將雪雁兩個推上了後邊的車。
胤禛見胤祿不錯眸子兒地大量黛玉,內心煩躁,輕咳了一聲,便向著黛玉道:“走罷,不然城門關了誰也彆想歸去了。”
祿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黛玉,又思忖了一下,才道:“四哥,你不要一葉障目。現在朝堂上甚麼局勢?太子固然複立了,可你我都看的出來,皇阿瑪對他那寵任可不在了。大哥三哥不說了,五哥七哥也不提,唯有八哥他們,朝中大臣倒有一大半都明的暗的支撐著。佟家,納蘭家,富察家,這些個可都是八哥那邊兒的。年高壽曆任工部侍郎,兵部左侍郎,湖廣巡撫,多少門人故吏舊友同僚?更彆提皇阿瑪對其榮寵有加,乃至準他‘原官休致’。”
程嬤嬤和芳華芳草趕快施禮,那拉氏也掙紮著要起來,胤禛見了,揮揮手道:“你身子不好,彆動了。”
那拉氏嘴角微微揚起,卻不辯論,隻接過藥盅子,也不看黑漆漆的藥汁,一飲而儘。芳華忙將手裡的蜜餞奉上,那拉氏擺擺手,道:“左不過都苦過了,吃這個做甚麼?倒是倒杯水來我漱一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