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皺眉問道：“這是如何了？”

薛阿姨想了想，拉著寶釵的手道：“我的兒，倒是你想的殷勤。你放心吧，我內心稀有了。倒是你，別隻想著今兒那老太太的話，該如何著還如何著，這也是他賈府該我們的。咱家的銀子可冇那麼好用呢。”

伉儷二人說了會子話，鳳姐兒見賈璉有些倦了，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二爺，先彆睡。年前莊子上送年例來，太太把我叫疇昔。說是現在府裡進項太少，想出了個一本萬利的體例，既能給府裡填些進項，又能本身得點籽實惠。”

賈璉笑道：“她胡塗了不成？mm在旗，如何能夠到我們家來？”

薛阿姨見女兒哭了，忙給她擦眼淚，欣喜道：“我的兒，你且彆哭，隻哭得媽內心邊難受。”說著也哭了，“我曉得你內心想著過兩年的小選呢，可你年紀小，不曉得。那小選不過是選些個宮女女婢之類的，即便選上了，也不過是服侍人去。那裡有這府裡的做當家奶奶的風景？”

寶釵低頭抽泣不語。薛阿姨接著說道：“我曉得你自來心高，可你也應當曉得，我們雖對外邊說是進京待選的，實則也是因著那金陵不好再住下去了。現在你哥哥這個模樣，如果你真進了宮，誰還能幫襯著媽？”

賈政眯著眼瞪著王夫人：“你有甚麼話便直說了罷，冇的藏頭露尾的。”

鳳姐兒忙問：“如何？這事兒莫不是做不得？”

王夫人見他出去，忙道：“冇事兒，原是茶熱了，我不謹慎打翻了杯子。”又叫金釧兒，“快些清算了出去，給老爺倒上新茶來。”

鳳姐兒遲疑道：“雖如此說，好歹現在賬房都在二太太手裡把著，她又慣會說些場麵上的話，這放利的事兒怕是冇那麼輕易就放疇昔的。”

本年有些倒春寒。已經進了仲春了，天還是冷冷的，前兩天又飄了場雪，今兒個雪固然停了，卻起了風。呼呼的北風掠過，直吹得樹上的枯枝嗚嗚作響，令民氣煩不已。

薛阿姨歎道：“談何輕易？你看你元春表姐，還是國公府的大蜜斯呢，隻是因著包衣的身份，進宮三年多了，不還是個女官？若就這麼下去，放出來時候都二十幾歲了，那裡還能嫁得好人家？不過是填房後妻，再不就是那小家子的。你阿姨現在為著你大姐姐急的甚麼似的，到底得拿出東西來辦理那宮裡的寺人，不過就是給你大姐姐鋪條路罷了。年前那宮裡的夏寺人打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