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端又道:“論理,她們是我的姑媽表妹,我不當這麼說。可這事情辦的實在是讓人膈應。便是成心做親,隻好好地說了,成不成的還是親戚。這倒好,平空弄個金鎖出來,還鬨得滿府高低都曉得。嘴上不說,內心誰不笑話?”
鳳姐兒狠命地一擰賈璉:“嘴裡積些德罷,這話傳出去好聽不成?好歹她也是在我們家住著呢。”
唱過了幾段後,賈母見瑾兒幾個小的聽得有些不耐了,便問鳳姐兒:“今兒預備的都是戲?”
賈璉用手支了頭,側著身子看平兒給鳳姐兒寬衣卸妝,笑道:“這也怪了,平常我出去了,你隻發酸。現在我老誠懇實躺在家裡,你倒來講我。既如許,我還是走了的好。”說著,便起家冒充要走。
惜春撇了撇嘴,迎春隻在桌下踢了她一下,二人便也裝著聽戲了。
賈母聽到這裡,擺擺手道:“行了,不必再說了。我曉得這書因何叫做《鳳求鸞》了——必是那王熙鳳要求娶這位雛鸞蜜斯為妻了。”
賈璉笑道:“今兒原就是元宵節。元者,圓也。我們三人也過個團聚的。”
本來覺得賈璉得去和賈珍等人追歡賣笑,卻不成想一掀簾子,瞥見他正躺在床上,竟是還冇睡呢。
賈母笑道:“若說我們家裡這麼多女孩兒,今個兒坐在這和寶丫頭一比,竟都不如寶丫頭了。”說著端起酒杯來,掩去了嘴角不著陳跡的嘲笑。
薛阿姨也笑說:“恰是老太太這話了,便是我們家,也冇有這些話說給小孩子聽的。”隻是左手放在桌子下邊,捏著帕子緊緊的,連骨節處都出現了紅色。剛好她的左邊做的是邢夫人,微一低頭便看到了,內心感覺好笑,忙拿了帕子掩在嘴角。
煙花明滅間,黛玉轉頭看瑾兒精美的小臉兒,眉眼彎彎,笑的高興的模樣,內心隻感覺萬分滿足,隻願弟弟此生安然康樂,一如此時。
鳳姐兒偷眼看了看王夫人薛阿姨並寶釵,內心隻歎她這幾位親戚,寶釵倒還罷了,原是年紀小點,一時腦筋發熱。這兩位姑媽真是昏了頭,弄出來個金鎖。現在這滿府裡誰不曉得寶釵的金鎖得配個玉的?隻是這算盤打的也太胡塗了,老太太說得也真狠——整日價帶著一個丫頭,見了個清俊的便想畢生,還指著個玩物做信物,便是你本身如許不知羞,那男的也一定冇廉恥!
賈母又指著迎春姐妹等持續說道:“這幾年她們姐妹們也大了,普通的也開端識文認字,我便重視了起來。便是聽戲聽書,也隻見那忠孝節烈的聽。彆的人家天然也是如此,以是我們家的女人們再不曉得那些個混賬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