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如許的糾結中,兒子薛蟠闖下了一樁禍事,惹上了性命官司,讓薛王氏不得不倉促清算了行裝,帶著後代們進京去了。
路上王夫人便悄聲與薛王氏道:“蟠兒的事你放心,我已與了信給那邊,剛巧那新任的知府,乃是出自我家老爺的門下,現在案子已是了了的。你隻叫蟠兒放心在京留幾年,彆再縱性混鬨便是。”
可不進京卻也不可,薛家那幾房更加的變本加厲,這偌大個薛家就快冇他們母子的安身之地了。再加上她哥哥來信說的事,薛王氏也故意將女兒送進宮去,好歹搏一搏。若真能搏出頭,今後兒子也能多個倚靠。
丈夫一病去了,隻留下他們孤兒寡母的在族裡掙命。因著賈家那祭田的事,闔族高低都冇個好神采給她,連帶的一雙後代也被人欺辱。便是丈夫留下的財產,也被那些族人明搶暗奪,若非她背後另有個王家撐著,怕是她們母子三個都得要飯去了。
薛阿姨慣會察言觀色的,見賈母彷彿不太歡暢了,立即便把話題給引開,氛圍轉眼又熱烈起來。隻是,香皂的事卻仍放在內心,想著等會兒跟姐姐探聽探聽。
薛寶釵現在十一歲,心機本就是個小巧的,這半年來又幫著其母摒擋家務,嘗過了情麵冷暖,此時天然看到了林黛玉瞅寶玉的眼神兒,也看出她的鬱鬱寡歡。但她卻冇籌算提示賈寶玉,仍舊笑著同寶玉說話,看向他的眼神也更加溫和。
當初香皂在金陵找代理的時候,薛家並冇看得上那小東西,等悔怨了再想插一手的時候,人家卻底子就不賣皇商的麵子。探聽了以後才曉得,這是賈家的財產,倒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8、九歲的小女人尚未長開,一張臉固然秀美卻未脫稚氣,身子看上去非常薄弱,也唯有那份楚楚動聽的氣韻最能入眼了。對,另有那出身姑蘇林家,巡鹽禦史嫡女的身份,也是她比不上的。
許是銜玉而誕公然有些奇處,被大老爺那麼折騰一個月,賈寶玉卻半個月就養返來了,竟比之前還要珠圓玉潤些。也隻要那手腳上的凍瘡,麻麻癢癢得折磨了他好久,卻連塊疤也冇留下。這讓大老爺曉得後,氣得想摔了他那塊玉。
隻等著小女人到了年紀,不說她是老爺的親外甥女,便是隻看著這女人自個兒,大老爺也會給她尋門好婚事,妥妥鐺鐺地發嫁了。
薛阿姨便想著,如果能把這事做成了,看金陵那邊的族人,還如何說她敗露。隻冇想到纔剛提了個話頭,便被賈母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