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璉兒現在忙甚麼呢,我在莊子上那麼久,那孩子也不說去看看,就忙成如許?”大老爺正等著閨女和老兒子,順口問一旁服侍的林之孝道。
赦大老爺冇想到他今兒返來,倒跟薛家進京碰上了。不過這跟他冇甚麼乾係,聞言也隻是道:“管她來乾甚麼呢,你也彆靠那冰山太近,女孩子家身子弱,受不得冷氣。”
在那小胖臉上掐一把,大老爺笑嗬嗬地回絕了兒子的在理要求,然背工腳利索地扒掉他身上汗濕的衣服。用帕子擦乾了汗以後,便把光嘟嘟的兒子用薄毯包起來放在腿上。
宇文祜便很喜好這孩子,曾說照恩侯這麼寵溺出來的孩子,竟然冇被寵成個率性妄為的小霸王,可見是個賦性好的。但實際上,賈小琮冇能養成個霸王性子,全虧了客串嚴母角色的邢夫人。
“二奶奶冇甚麼動靜,整日裡不是呆在屋子裡,就是去太太那邊說話。隻是前些日子,我聽我婆娘說,平兒不知犯了甚麼事,被二奶奶賞了身契打收回去了。”這個林之孝也很獵奇,平兒向來就是二奶奶的代言人,也不知做錯了甚麼,竟然直接就攆出去了。
本來赦大老爺是不太想讓他進錦衣衛的,畢竟廠衛雖是天子親衛,名頭卻並不太好聽,他的兒子不消去那邊熬資格。可誰想璉兒就求到他跟前來,就是想到錦衣衛去,大老爺就有些傻眼了。
“這是去哪玩兒了,如何出這些汗?林之孝,去拿烏梅湯來,那些微溫的來,不要冰鎮的啊。再讓人給琮兒送套衣裳來,看看這後背都濕透了。”被當作汗巾,大老爺也不活力,反而心疼地取出帕子給兒子擦汗。
剛進入蒲月份,太上皇的兄弟禮誠王爺,被禦史彈劾九九八十一條大罪。該禦史在遞上彈劾的奏章以後,便決然決然地觸柱而亡了。對著這血染金殿的氣象,一時候滿朝嘩然。
大老爺這些行動一氣嗬成,做起來毫不拖泥帶水,完整印證了熟能生巧的含義。想當初,赦大老爺照顧兒子的時候也是手忙腳亂的,把褲子穿到胳膊上的蠢事兒,也不是冇乾過的。
手頭有了錢,南邊長江沿岸的河工工程正式開端。大老爺不過是做了打算以後,便將統統事件都交給了上麵的兩位侍郎。老爺他畫畫圖紙,設想設想工藝還行,這類實乾的事如果湊上去,一準兒是幫倒忙的。赦大老爺很有自知之明,利索地當了個甩手掌櫃。
大老爺笑著呷了一口,點點中間的椅子讓林之孝坐下,有些憂愁道:“平常他總閒著,我就想給他找點事做。可誰知他恰好進了那衙門,忙起來就冇完冇了的,讓我連個影兒都摸不著。並且……那活兒也忒獲咎人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