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體例啊,老太太請大老爺,大老爺卻遲遲不肯解纜,這眼看都一個多時候了。榮慶堂已經派了幾撥人來,全都被他攔在了內裡。若大老爺還冇有動靜,怕是老太太便要親身過來了。老太太親至,他哪有膽量攔呐!
另有,那鴛鴦但是老太太身邊第一等的人物,大老爺卻二話不說地讓人擋在外頭,這臉打得可不輕,萬一她歸去添油加醋地說幾句,老太太還不得生機?大老爺或許不在乎,可他們這些下人呢?
賈赦不說話了,鴛鴦卻不能不開口,她爹孃的事還冇個下落呢。當下便強忍了羞怒,擠出副笑容兒道:“有件事我本不該問,隻是內心實在放不下,不得不開這個口。前兒我哥哥跟我說,我爹被大老爺送到了衙門,隻是不曉得犯了甚麼錯,獲咎了您,還請大老爺能跟我說說。”
她冇想到大老爺竟然這麼狠,原還當隻是關幾年的事,卻冇想到竟然嚴峻。這大老爺動手也太狠了,這是拿住了她的命門啊!如果他以爹孃的性命相威脅,她可……可如何逃得了啊!想到這裡,金鴛鴦不由悲忿交集,咬著牙紅了眼眶。
一瞥見賈赦出來,鴛鴦好歹緩了緩神采,上前見禮道:“大老爺可算是忙完了,且快走兩步吧,老太太怕是早等得不耐煩了。您出門這麼長時候,老太太擔憂得不可,好輕易您返來了,想看看您安然與否,誰知竟還要等著很多時候,可不就得焦急了。”
在赦大老爺來講,他這番話滿是為這女人考慮,免得她再落個吊頸他殺的了局,美滿是一片美意。他雖不會再對鴛鴦有甚麼設法了,但這府上的主子卻不止他一個。彆的,鴛鴦現在便已經二十出頭了,再服侍老太太十來年,那還能嫁的出去麼?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榮慶堂上房外。昔日老是有大小丫環嘰嘰喳喳的上房外,本日靜悄悄兒的,便連鳥雀之音也一聲不聞。幾個小丫環靈巧地立在門口,一見著鴛鴦便如見了救星似的,雖不敢大聲說話,仍輕喚一聲“鴛鴦姐姐返來了”。
所幸,這府裡還不是大老爺的天下。現在,她也唯有告到老太太那邊,求她白叟家做主了。
林之孝早就等在內裡了,不過仲春中的氣候,卻急出了一腦門子的汗,看大老爺的眼神跟瞥見祖宗似的。大老爺如果再不出來,他可真要撐不下去了。
大老爺倒是冇有扯謊,這《三字經》還真是那兩位山長的手筆,對讀書人來講該當如獲珍寶的。若賈政真是個愛書如命的讀書人,這東西當真是送到內心兒上了。隻可惜啊,以赦大老爺對他的體味,賈政那所謂的愛讀書,也不過是披得一張皮罷了,送本兒書給他……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