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的算盤打得很好,隔壁榮國府的主子們卻不肯讓他快意。即便大老爺回府已經很晚了,榮慶堂那邊仍舊派了人過來,請赦大老爺疇昔,說是有事相商。赦大老爺是真不肯意理睬他們啊,何如賈史氏占著個母親的名分,讓他不得不去對付一二。
方纔賈赦說那事便很好,她們如果能有機遇不時入宮,便能更體味宮中的情勢。等今後探春再大一些,也能帶著她進宮幾次,說不得便能得著些造化呢。隻是不知,賈赦口中更大的喪事,又是甚麼。
早睡夙起家體好嘛,還能明一早兒就去接孩子們。
宇文祜留了大老爺用了晚膳後,才叫人將他送歸去,臨走前還送了很多各地的貢品。現在已近臘月,恰是各地送貢品進京的時候。赦大老爺也不客氣,旁的他倒不如何在乎,挑了很多各地的特產食材之類的,全為了讓那一張嘴納福。
大老爺站在上房門口,也冇再坐歸去,道:“放心吧,那處府邸,妹夫早幾個月就命人修整了,再說這些年一向有人看屋子,有甚麼不能住的。便是真的住著不舒坦,林家也不是冇產業的,再買一處宅子便是了。老太太還是淩晨安息,彆整日想那冇影兒的事纔好。”
待他回到侯府時,天氣早已過了掌燈時分。因著邢夫人她們都還在莊子上,迎春和琮哥兒也是送到那邊去了,賈璉又是宿在虎帳裡的,是以偌大的侯府也隻赦大老爺一個主子。後代們同孫女兒都不在身邊,赦大老爺不免孤單得很,再加上舟車勞累,一回家便籌辦洗洗睡了。
赦大老爺冇好氣地翻眼睛,這說了即是冇說好麼。不過他也明白宇文祜的意義了,這當中想必有些宮廷隱蔽之事,大抵是不便利跟他這外臣細講。罷了,罷了,不管當初到底產生了何事,成果都已經是如許了,老爺他就勉為其難,當他解釋清楚好了。
“老太太這麼晚了叫我來,但是有甚麼要緊事不成?本來我瞧著天氣這麼晚了,怕打攪了老太太歇息,還等著明兒早再來問安呢。您的年齡也不小了,這時候還不安設了,日子長了怕是會傷身啊。”大老爺累一天了,提及話來就有些不耐煩,冇甚麼精力隧道。
賈母聽得他話中有話,神采便又沉了一分。這孽種提起林家產業的事,莫非是周瑞他們叫林家看出了甚麼端倪?另有甚麼冇影兒的事,賈母第一反應就是兩個玉兒的婚事。當初她與林如海有所商定,莫非這事現在起了竄改不成?
政二老爺神采慎重,眼神輕視地看向賈赦,對著皇宮的方向拱拱手道:“大哥且慎言。娘娘既然已被封為太妃,與我等便是君臣有彆,萬不能再將之前的稱呼掛在口上。不然,便是對老賢人,對皇家的大不敬。如果被旁人聽到了,怕是要遭彈劾的,大哥可要服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