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旁的,老爺他跟這個侄女兒實在真不熟,要說有甚麼深厚豪情,那純粹是扯淡。賈元春自幼便養在賈史氏膝下,一年也跟老爺他見不了幾次,又小小年紀就被送進了宮,老爺他能記著這侄女長甚麼樣兒,那都是故意的了。
這話說得非常霸氣,但赦大老爺心中必然之下,卻也不籌算就此放過,仍舊抓著宇文祜的衣袖,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看。方纔他們父子倆必定暗裡裡相同過,卻不知他們是否達成和談,對老賈家又有甚麼商定。
賈元春情中縱有千言萬語,卻一樣不知該如何開口。身邊的耳目太多是其一,再就是她心中的那份慚愧了。當年她尚未進宮的時候,對這位大伯向來都是看不上眼的,以為就是他這個紈絝廢料,拖累了父親,拖累了榮國府,更拖累了她,害得她隻能以女官身份入宮。
究竟上,大老爺確切也放了心。不愧是他家祜祜啊,目光太特麼弘遠了,一聽就是井底之蛙的出身。曉得天下有多大麼,就敢肖想全部天下?!得,老爺這輩子是不消擔憂被卸磨了。
恩寵?賈元春情中暗自苦笑,如果成了獨一能歸省的太妃,還不曉得有多少明槍暗箭在等著她呢。如許的恩寵,如果能夠回絕,那她可當真不想要。看來,不能再把抱琴留在宮裡了,得儘快送她出宮纔是。
這事元春並不曉得,聞言便是一愣,起首想到的並不是甚麼無上殊榮,而是老賢人和聖上到底甚麼意義。在這一點上,她倒是同赦大老爺不約而同了。心中有了迷惑,不由抬眼去瞧她大伯,卻見他並無非常,彷彿就是告訴她一聲似的。
明顯來之前心胸很多疑問的,可瞧著端坐在上首的侄女兒,再瞅瞅四周的大小宮人,赦大老爺便不知該從何問起了。莫非老爺他要當著這很多人的麵,問他侄女兒是如何被老賢人叼走的?這話他如勇敢問,老賢人就必定會抽他,便連祜祜都護不住。
見賈赦仍舊不吭聲,宇文祜不知他這是不是默許了,心中有些難言的煩悶。但他旋即將這莫名的情感壓下,哼笑一聲就抬手敲上那腦門兒,手上用的力道非常不輕,能聞聲“咚”地一聲脆響,卻冇能聞聲該有的慘叫呼痛聲。
不過,赦大老爺現在對女娃娃們都比較心軟,瞧著這大侄女兒的眼神裡,便不由得帶出來些。
在他的“夢”中,赦大老爺是經曆過一次烈火烹油的貴妃探親盛事的。賢德妃不過是歸省幾個時候,榮國府就差點花了個傾家蕩產。不,如果冇有從他妹夫那邊發了回不測之財,怕是真的會傾家蕩產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