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既然希冀不上老太太了,他也隻能但願膝下的兩雙後代爭氣了。想到後代們,政二老爺不由又是一陣欣然若失。
心動不如行動,既已盤算了主張,政二老爺也不顧頭上的傷勢,便拍著床板叫道:“寶玉呢,還冇有起家讀書麼?去,立即讓人把他叫到書房來,我要考較他的功課。”
除族?賈璉聽了內心便是一驚,對於他們這些世家後輩來講,除族可算是天崩地裂一樣的凶信了。到底是他老子啊,這股子心狠的勁兒……嗯,像他!
一寸工夫一寸金!寶玉過了年可就十二歲了,再不從速勤奮起來,可就荒廢這大好工夫了。
趙姨娘所出的兩個後代,他疇前並不如何在乎,都是老太太和王氏在管著。現在聽著老太太的話音兒,二女兒倒也是個好的,模樣兒生得鮮豔不說,人也奪目故意計。好好教誨幾年便能送進宮去,有她姐姐元春幫襯著,倒是出息可期。
“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兒。”赦大老爺拍了拍兒子的手背,渾不在乎地安撫道:“你也不消為我擔憂,這事兒我早就已經想開了,也找到了她那麼多年偏疼的來由,這就夠了。起碼,我現在活得明白。璉兒啊,我跟你說這個,也是為了讓你內心有個數,曉得麼?”
不可,她得看看去。
賈璉重重地點頭,內心暗讚一聲他老子的豁達,道:“爹,現在您差未幾是跟她和二房撕破臉了,您接下來有甚麼籌算,但是要……分炊?”實在,現在兩房差未幾已經分炊了,他們住著榮侯府,跟隔壁的榮國府就跟兩家人一樣。
“胡說些甚麼,我這點子傷勢不礙事。”賈政斜了王夫人一眼,推開她扶上來的手,一邊作勢下床一邊喝道:“便是叮嚀了去叫寶玉麼,內裡如何冇有動靜,都聽不見老爺我的叮嚀是不是?一群混吃等死的東西,還不從速去叫寶玉起來見我。”
成果鴛鴦問話返來一說,賈母就急了。這麼冷的天,內裡又還黑著呢,寶玉哪能就這麼跑到榮禧堂去,再給他凍著了。再說,便是要讀書也用不著這時候便起來了,這老二是如何想的?!
“無知婦孺!”政二老爺下了床,一手扶著額角一手指導王夫人罵道:“我方纔固然昏著,卻也不是人事不知的,那孽障有冇有侍疾,莫非還不曉得?他不過是來看了一眼,便叫你給攆歸去了。扯謊都不帶臉紅的,王氏,你太讓我絕望了。”
政二老爺現在有些不待見王夫人,隻因想到常日裡最寵溺著兒子寶玉的,就有她這麼一號,另一個就是阿誰讓他絕望的親孃了。他好好的一個兒子,生生就讓她們婆媳兩個給寵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