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聽了非常有理,便不能人所難,說了一遍夏季門路難行,姐夫一起保重的話,便送了文瀾的車隊出城。濃冬更加鄰近,文瀾並不敢走水道,怕途中凍住,少不得請了鏢局同業,從旱道回京。
以是林如海讓甄應嘉改捐冬衣一麵當然是急哀鴻之所急,另一麵卻也是為了摸索,隻要甄應嘉稍有躊躇,便可肯定賑災賦稅一案和甄府有關。冇想到真讓林如海猜著了,隻這是後話。
甄應嘉一聽有理,忙收了就要寫完的奏摺問:“魏先生的意義是……?”
甄應嘉聽完魏先生闡發,點頭也覺有理,他初時不知柳將軍是誰,現在查了邸報,得知柳將軍是江西守備,卻把手伸到江南,乃是越權級之罪,此是其一。柳將軍帶走江西守軍,江西防備空虛,萬平生出民亂,又是瀆職之罪,此其二。
要說這賦稅如何被柳將軍找到的?原是林如海早推測了。顛末這些日子的刺探體味,林如海猜賑災賦稅被劫和甄應嘉有關,隻怕他要捐糧食隻是借花獻佛。
甄應嘉想到那匹神駿非常的正色馬,交代了衣料棉絮,並拉了好些車繡娘送光臨時工坊後。成心偶然的找到陳副將,上前打了個號召道:“陳副將那日騎的寶馬那樣神駿,我卻冇認出種類,不知陳副將可否帶我一觀?”
賈敏日日在家籌劃賑災之事,也極其繁忙,她主張多,固然足不出戶,但是常常想到甚麼,叮嚀下人去辦,常常都能湊工。固然林家家資很多,但是林如海定了買地賑災之計,賈敏心想我們初來乍到,財不露白,竟是少讓人曉得為好。
愛惜本是林如海的表姐,一家子骨肉冇那麼多見外,加上性子又好,竟是和賈敏非常合得來。可惜文瀾身上的委曲查明,自是要進京覆命,另有安排的,最遲開春便要進京。初到江南熟諳個投機的,冇幾日就要拜彆,倒叫賈敏感覺有些遺憾。
王夫人聽了歎了一口氣道:“我看竟消停些吧,前兒族弟問斬,哥哥來信說讓我剋日謹慎些。那頭大老爺的名帖印章都叫那頭太太收了起來,這風口上總不能拿老爺的名帖去處事。少不得回了李員外,這事我們並不能辦。”想到賈赦慣是渾人,如何結婚這事如何就明白起來?王夫人也不免狐疑到賈敏頭上,更恨林家。
林家管事固然是有禮數教養的,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冇得丟了老爺太太的臉。聽了好一通夾槍帶棒的話,臉上也不發作,隻告彆時,恭恭敬敬的行了禮說:“如此,主子先告彆了,祝二老爺二太太身材安康,福壽綿長,不受人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