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應嘉用劫的那批賑災賦稅解了林如海之圍,林如海就承了他的情了。賦稅本是國庫的,甄應嘉卻說成甄家莊子收成,他不但拉攏個官員,還得了好名聲,真真打得大好的主張。
厥後尤三姐之事,賈敏總覺柳湘蓮過分純真輕信了些。單憑賈寶玉幾句話就定了親。他原冇有冤枉尤三姐,悔婚也不算冇理,偏那尤三姐羞憤不過尋了死,柳湘蓮倒還覺得尤三姐是個剛烈的,隨後削髮,飄然遠去以後的事賈敏就無從曉得了。
宿世柳湘蓮和賈寶玉等人極是熟悉,因貧乏教誨也成了紈絝,成日眠花宿柳。也不善經濟,敗光了家業,曾因打了薛蟠出走遊方數年。厥後在安然州又救了路遇劫匪的薛蟠,兩人反而結拜成了兄弟。
兩人闡發了個清楚,賈敏反而更憂心了。林如海是欽派的,甄應嘉大要上應當不會難堪林如海,因為用力過分隻會引發聖上重視,派官職更大的官員前來,乃至會派兵,那樣對甄應嘉而言反而不美。
賈敏見林如海一臉輕鬆,本身也笑了起來,嗔道:“也就老爺,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
賈敏撿些內宅之事問了,又說本身初到江南,甚麼都不曉得,要甄太太多提點纔好。又說不曉得哪些家該走動的,是甚麼個端方,該送多少禮品才合禮數。這些本來冇有甚麼隱蔽的,找誰都探聽獲得,賈敏單單找甄太太自有她的事理。
柳將軍亦感覺旅途悠遠孤單,傳聞和林家結伴,也是求之不得。兩家各自雇船,首尾相接而行。船上狹小,出了艙門就要遇著船伕海員,女眷隻呆在船艙中隔窗看看風景,林如海和柳將軍卻冇有忌諱,偶爾在一船上議論對斟,竟非常投機。是以,偶然候林如海並分歧船陪賈敏,幸虧有碩哥兒解悶,倒也不感覺旅途孤單難過。
文瀾思疑劫匪在逃運的軍中有內應,裡應外合劫了賑災賦稅,卻因為他事前失策冇有證據。分守道專司分擔一省錢穀,此事天然是文瀾嚴峻瀆職。這還不算,厥後一大盆汙水潑文瀾頭上,他現在百口莫辯。
實在賈敏想來,尤三姐之死與其說是羞憤,倒不如說是絕望。如果被柳湘蓮退婚以後,她此生再難有良配,冇得前程,絕了念想罷了。要說她當真有多認定柳湘蓮,卻也一定,她自述五年前見了柳湘蓮一麵,便認定了此人,如何直到柳湘蓮回京,才持重起來?早四年多和賈珍父子廝混的時候,她如何冇想過本身認定了柳湘蓮,便不該再見其他男人?更彆說做出多少醜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