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抵賴的賤蹄,都這會子了,竟還敢拿小主子的事亂來老奴。當真覺得太太無端流產,姨娘能拋潔淨不成?”領頭嬤嬤粗眉上揚,瞪著老眼嘲笑。
“噓――。”豎指扣在唇前,賈璉表示元春噤聲,眼神調侃地朝隔牆溜去。等元春終究溫馨下來,這才舒緩了身軀,一手支顎側耳聆聽,一手用眼神表示元春留意隔牆之耳。
“嬤嬤能夠有所不知,太太疇昔在孃家時,曾與舅家二太太生過齟齬。這表女人自小受母親感染,公開裡怕是早對夫民氣存不滿。正巧這回又趕上太太坐胎艱钜,小女人胡亂抹些胭脂灑點香水,天真天真的就叫太太落了胎。過後,老爺著人狠查,倘若不知其間內幕,哪個能想到客座的親戚上去?何況這事偏還交到了表少爺的手上,更加是查無可查了。”
“mm心中凡是存留半點骨肉情分,也不能對長輩嫡親算計至此。”賈璉眼中蓄滿絕望,似痛似惱地說道,“白費mm自小便讀書明理,就算不通情麵,也該曉得些人倫孝悌。家屬養你教你,不是教你如何踩著親人的血肉踏上那所謂的青雲之路,而是要你代表我賈門一族的女兒,德容兼備聯絡成姻,好強大我賈氏一門。誰曾想mm竟是個本性涼薄,好處至上的無情之人?”
“可不就是瘋了,那家子的瘋勁都透到了骨頭裡。不是日夜相處,又怎能等閒發覺獲得?”那人能為了一點子妒忌之心,就敢叫小姑子一家差點斷子絕孫,她李玉冰算得了甚麼,不過是其手中一顆寒微的棋子,不聽話的了局隻要粉身碎骨一家子共赴鬼域。
持續幾記騰空重捶,也不見那脫手之人如何用力,直痛地那李姨娘牙根猛一緊咬,流了滿嘴血沫,抖索地蜷成一團。
想到這,李姨娘有力地翻過身子,低低呢喃著父母兄弟,雙眼瞪著虛空,耳邊又迴盪起那天聽來的話。
“依姨娘之意,太太遭人侵犯,表女人竟隻為得一鎮靜,並且過後還變本加厲地勒迫姨娘去侵犯小主子們。”凶臉嬤嬤一臉奪目,當即便質疑道,“除非表女人瘋了,抑或天生的十惡不赦,不然怎無能得出這類斷子絕孫的陰損事?”
寂然無聲半晌,就聽一道怯若蚊蠅的嗓音幽幽回道,“太太待卑妾有再造之恩,卑妾粉身碎骨尚且酬謝不及,又怎願做那恩將仇報的背德醜事?實在是情勢逼迫不得已而為之,卑妾微末賤身不敷為慮,可卑妾的家人好歹也是十幾條性命。卑妾身受威脅,性命威脅,一時胡塗方纔做了錯事。可到底最後存了一念心軟,冇叫哥兒姐兒身受分毫喪失。夫人不看疇前幾十年情分,隻看卑妾這一絲善唸的份上,求夫人饒過賤妾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