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奴婢非要多想,實在是被女人剛纔給嚇到了,真覺得女人疑了我。”抱琴更加委曲道,“女人自小就是奴婢的天,若一時當真就離了女人,這豈不是要了奴婢的命嗎?”
這般倉促又忙了一日,早晨奉侍老太太寢息過後,元春這才渾身疲累地回了本身的寓所,能夠是本日累得很了,就冇顧甚麼大師儀態,見了房裡的床榻,便一頭撲倒在上麵伏著冇了動靜,抱琴見了趕快過來為女人褪去衣履鞋襪,鬆了綁腿紗布,又有丫環端來一盆藥湯擱在床下。
“此事可當真?”一席話令元春聽得目瞪口呆,到底是善於內宅的小女人,冇見過甚麼世麵,常日就是心眼再多,也不會將男人與男人聯絡到一塊去,之前見賈璉遠著那些丫頭們,還覺得是他潔身自愛呢,這時隻見她張口結舌問道,“老太太可曉得嗎?”
元春一把扯過薄被,背過身去嘟囔道,“誰愛胡思亂想了,我隻是憂心哥哥的那兩個小妾,鬨的也太不像話了,她們本日能觸怒了我,焉知明白就不會偶然中獲咎了彆個?悠長下去,豈不舊要損了哥哥的名聲,依我說還是快些為哥哥選個短長的嫂子管束一下纔好。”如許說著,漸漸聲音也就低了下去。抱琴等了一會,見女人冇有了再說話的意義,也就輕手重腳地向外間退去。
抱琴正蹲在床下給自家女人洗腳,聽了這話,唬的忙將屋內服侍的丫頭全趕了出去,看著門從內裡帶上這才小聲勸說道,“女人今後說話千萬要謹慎些纔是,如果內心有何抱怨,我們隻關起門來躲在被窩裡悄悄說便是了,剛纔女人當著那些人的麵不管不顧地混抱怨,明日傳到老太太耳中,就又是一項不是。”
“這不是這個意義。”抱琴趕快否定道,“女人也曉得,我家雖也是府裡的家生子,一家子卻幾近皆在南邊祖宅那邊當差,哥哥自也是跟在兩位白叟身邊,我又跟著女人,除非過年過節常日鮮少能有機遇見麵,好不輕易能團聚了,一家子當然要和和藹氣的,誰又會專門找不安閒。”
元春聽了,趴在床上微點了點頭,就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冇精打采地說道,“這府內裡,凡是略微有些臉麵的,就敢與你耍心眼使絆子,哪管你到底是甚麼身份,對付這些老狐狸,都必必要像對付老祖宗那般,不敢生出涓滴懶惰,也難怪當初大伯母移交管家權時,臉上不見有涓滴沉淪了,可見在我們這個府裡,管產業真是個磨練心神智力的體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