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又對著賈政說:“再者,夫子今兒還說呢,‘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爺,兒子既然學了書籍上的事理,受了夫子的教誨,如何不身材力行,極力地日行一善呢?老爺您說是不是?”
賈政本來還想說兩句,一聽是賈母的意義,內裡又牽涉著東府的人,便不好再究查,轉而問著跟寶玉的幾個長隨,他們的車應當是和賈環的車同時解纜走返途的,如何賈環的車冇跟上來,他們竟然毫無知覺!
寶玉正在賈母處和黛玉以及賈府三春等人一起吃著小食談天取樂呢,俄然聽到老爺叫他去,頓時就像是彼蒼白日裡俄然響了一個焦雷普通,嚇得魂不附體,扭在賈母身上隻是不敢去。
賈環又正正地看回賈政,平靜地說:“但是,兒子並冇有在內裡浪蕩取樂,這一點務需求和老爺說清楚,不能叫老爺曲解兒子的為人。”
賈母撇著嘴說:“趙姨娘就是愛裝狐媚子哄老爺。她那環兒嘛,定是貪玩忘了回家的時候了,卻連這也要怪到寶玉頭上來!”
賈環便解釋了起來,本來他坐的阿誰牛車因為奇慢非常,又破襤褸爛的,走在路上老是被人誤覺得是販運的車,故而老是被人攔下來。偏生幾次攔住賈環的牛車的人不是抱著發熱的嬰兒急著去醫館的年青佳耦,就是七老八十、走不動路的老頭或是老太婆,賈環出於憐憫之心,便都讓他們上了車,並美意腸將他們送去了目標地,乃至於回家的時候耽擱到了這個點兒。
賈環一派樸重的模樣,笑著對王夫人說:“太太昨兒本來還說讓我抄佛經積善心來著呢,說是要日行一善,兒子便服膺在內心。今兒兒子本來是歸心似箭,想要早些回家將在學裡學到的東西說與老爺太太曉得的。但是看著那些老爺爺老奶奶老邁得腿腳站都站不住了似地,就忍不住想要脫手互助了。這都是太太悉心的教誨,兒子如何敢陽奉陰違?”
趙姨娘心急火燎之下俄然有了個不好的動機:環兒不會是路上出了甚麼事吧?或是被賊人綁去了?
賈政烏青著臉,喝著趙姨娘說道:“彆唸叨得民氣煩。”又叫管家林之孝來叮嚀說:“去叫璉兒來,我倒要問問這是誰的安排?”
賈環看了趙姨娘一眼,至心腸說:“娘,對不起。”
賈政忙問是如何回事,趙姨娘哭哭啼啼地說:“環兒是和寶玉一起散學的,但是,寶玉和他的長隨們酉時初刻就返來了,環兒卻到現在都冇返來。不但他冇返來,連跟著他的四個小廝都冇返來,彆是被人綁票了或是被狗主子們弄丟了,他們怕返來挨責打,就本身也跑了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