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了撥本身的手指,開口說:“你們都是家生主子,存亡由我,即便是冇有任何來由,一頓板子打死了。官府那邊也不會說我半點不是。”看著那中年男人變了一下的神采,又開口說:“不過你放心,我為人一貫都是公道,措置主子,天然是要給出來由的。不然冇得讓外人碎嘴,說我薛家罔主顧子的命。必然讓你們死的心-服-口-服。”話到了最後,薛寶釵的話都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帶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意。側頭,對著雲舒說:“去,把東西拿過來,給二管家看看吧。也省的他死的不瞑目。”
薛家固然說是商賈之家,但因頂著一個皇商的名頭,便有彆於普通的商賈之家,加上他家和金陵極富極貴的建國功臣賈家,史家和王家,這三家互有聯婚,互有幫襯,六七十年下來,已經是連絡成一體,一損皆損,一榮皆榮,攙扶諱飾,互有照顧,合稱為金陵四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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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金戴銀,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帶著兩個小丫環款款而來。若不是情知她是薛家的家生子,服侍人的主子,單是她的打扮,還覺得是哪家富朱紫家的奶奶呢。此婦人恰是薛貴的夫人胡氏,曾經是已顛季世的薛老太太身邊的丫頭,後被指給薛貴,雖說她名義上是個服侍人的主子,但過得也是呼奴使婢,山珍海味的餬口貴婦餬口。
“是。”雲舒福了福身,答覆說道。
胡氏聽了這一番話,心中的不平穩,倒是消逝了兩分,隻是忽而想到薛寶釵臉上似笑非笑的神采神采,動了動嘴唇:“但是,當家的,我還是感覺有些不平穩,大爺也就算了,莽撞小子一個,倒是大女人……”
胡氏動了動嘴唇,又想開口說上兩句。但卻被薛貴再一次不耐煩的打斷:“行了,你在這裡胡思亂想甚麼?兒子目睹要娶妻了,你有這個閒暇的時候倒不如好生的挑個媳婦返來。”說著便對著從胡氏來後,便端方的站在一邊的兩個窯姐兒招了招手,又調笑起來。
不會罷休?討還公道?薛寶釵聽著中年男人的話,隻感覺這一番話實在好笑的很,不過就是簽了死契的家生主子,身家性命都在她的手裡捏著,竟然還敢問她討要公道?悄悄的笑出聲來,固然神采溫和,但她的聲音裡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冷意:“我這裡不過就是,措置家裡的家生主子罷了。竟然還需求甚麼來由?公道?不要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