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一愣,疑道:“一首詩的事情,還能有這麼大力道?我可傳聞了,滿座年青人哪一個寫的都不壞,並且他們論道說禪,彆人都有妙論,獨我家回小子是第一個偷空迴避開去的。”
章望笑道:“你說有事,本來是這個麼?他的性子都曉得的,最不耐煩這些吵嘴機鋒、爭強好勝。且在坐的多是長輩,相互又自有話說,也不消他出頭連累。”
王夫人道:“以是我才說他們是一時焦急胡塗了。雖說我們這等人家,隻要挑彆人,冇有被人挑的,到底講究個門當戶對、兩廂甘心。旻哥兒是好,小小年紀便是院試案首,但秀纔不過是功名起步,前麵路還長著;且他又不是房裡居長,上頭有哥哥,眼看嫂子又要添個侄兒。謝家六女人,如何說也是從小養在大太太跟前的,與他有甚麼婚配不得?老二他們拐不過這個彎來,也隻得眼看著便宜了彆家。”
洪氏忙接過來,翻覆看了幾遍,方喜不堪道:“好!好!好!隻是大爺如何回的禮?”
這邊王夫人問:“阿好妹子從哪兒來?老太太跟力家、文家兩位老太君鬥牌,方纔遣人來講,玩得歡暢,晝飯也在那邊用,不返來吃了。我們這纔過來孩子們屋裡消遣。等明兒下山,再想躲平靜也不成了。”
王夫人點頭,歎道:“但是在坐的大家皆知回哥兒師從黃雁西、程睿秋。那兩個在佛經釋典上的工夫誰不曉得。名師出高徒,又有與他同窗的謝家十六郎一味推許,你覺著他逃席與不逃席又有甚麼不一樣。哦,是了,是不一樣——他小人家既不在,那些劈麵不好過讚的,這會兒還不從速說他好處。你也是不曉得,你家大阿哥平時再未幾說人好的,昨早晨回得屋來,冇口兒地誇了足有一刻鐘,又把我家阿誰孽障抉剔抱怨了再多一倍的工夫。這幸虧是我,換道彆家做人親孃的,還不把你那回小子記恨到死?”
洪氏就稍稍收起笑,溫言問:“到底怎的?但是有話與你母親說,這會子又顧及你姊妹們,不好闖到跟前去?”
本來紫鵑早倒了茶,青禾捧上來,奉與洪氏。洪氏接了,便在桌邊坐下,對王夫人道:“不忙,我先拿這個潤潤嗓子,再來喝你的好茶。”隨後向桌劈麵崔氏道:“方纔我過來,院門外碰到旻哥兒,看描述像是有事,問他,又說不是甚麼焦急事體,隻在外頭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