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在旁聽了忙道:“女進士之類,我倒聽回兒說過,說是有人新編了一齣戲,講的是一個女子因才學過人,扮了男裝一起上京,竟考中了進士,還被委任做了參軍,辦事明決、惠民有方,成果非常得人尊敬。回兒又說,這一出是有原因來頭的,雖是戲文,實有三分真事。”
章太夫人聽了她話,就向洪氏笑道:“不必說,定又是象小子拆台。”一邊奉告柴氏:“應當不是甚麼‘涼車’,多數就是翻車,是將水引到屋頂上,從專門遵循織網形狀埋的或銅、或陶、或琉璃的管子裡頭走,取的水的涼意。唐朝人書上就記過這個彆例。”
章太夫人因問黛玉讀了甚麼書。黛玉答了,又問姊妹們念何書。章太夫人笑道:“不過是跟著父兄閒玩罷了。學裡現正在講《文選》,又有前四史,她幾個覺著喜好、有興趣的,就本身去聽了,得一段是一段,莫非真希冀學些甚麼出來?倒是你父親教你從經籍誌看曆代文章,纔算一本端莊的向學之道。可惜本朝雖較前朝開闊,到底另有拘泥,不然,十年、二十年後,一個女進士又有甚麼拿不脫手?”
章太夫人就道:“我已經放過了他們,你們如何還嫌不敷,一搭一唱的,非要我轉過來誇他們才足興麼?一麵與長輩行孝,一麵又讓長輩擔憂,兩廂抵過都還勉強,天底下再冇有誇獎如許孝行的事理。可見你們讀書不成,好好的經籍都給念歪了。”說得眾女一齊低頭。章太夫人又招一招洪氏,問:“望哥媳婦,你說我講的但是?”
黛玉答說:“已經是完願了。新的永福寺就在西郊賀山腳下白龍浦。我隨外祖母進香,去過兩次,見到非常的恢弘整肅,香火也是周遭鼎盛。”
章太夫人被問得一愣,順著就答道:“你前頭做的七輪扇……就是照《西京雜記》上頭做的阿誰‘葉輪撥風’?好倒是公然好過很多。這風頭清爽利落,要緊的是勁道比先頭阿誰足,吹得人身上敞快。想是把那些粗笨的形狀給改進了。”一邊說,一邊就往窗戶外靠矮山方向看去,想要尋那安在近處的輪扇骨架。不料這一望卻又呆住了,忙問:“如何回事?那輪扇怎的不見?還是說,這風莫非是隔著池子吹來的不成?如許大風,該要多少人運轉?雖是乘涼消暑,也當要憐恤人力纔是。”
黃象大笑起來,道:“老太太放心——奉告老太太曉得,我可連一小我都冇有效呢!是拿一個絞盤連軸把輪扇跟瀑布底下的水輪接了起來,靠著水力就動員了輪扇,得瞭如許的好風!”一邊拉過章回,說:“這都虧了是表哥的功績——我本日原隻想弄涼廳的,不想昨晚表哥隻花半夜工夫,就算妥了絞盤上大小卡齒的數量;當時做了模型一試,公然穩穩鐺鐺就運轉得起來!可惜時候太短,我們兩個連夜弄,一共也隻弄了四架。但總算隻照顧這邊一處還是充足了。我想著再等幾日,就能把園子裡水道高降落差的處所都弄上這麼一套,再調劑計算好每一架上的扇格偏轉的分寸角度,憑著水脈迴環,今後老太太在園子裡頭,想甚麼時候有風,想要哪一個方向的風,隨時就能夠按著情意來!老太太覺著如何?我跟表哥可該不該賞?”